四十五.屈服(1 / 2)

這幾天,唯一能讓路歡歌嘴角上揚的事,是她瘦了。

她沒有了時間觀念,醒了,懶得起床,看著陽光照著窗簾,變幻著影子,她有時把手伸到陽光裏想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到。餓了,起來吃點飯,吃點很少。也無心看書,就在院子裏走走,秋千上晃晃。被陽光曬得熱騰騰的就回房間裏躺著。不出門,也不和外界聯係。她現在沒法見人。胳膊上的青紫消得很慢,擦傷輕,好了,留下了細小的疤,燙傷也好了,沉著著黑色的色素。膝蓋上的傷不疼了,也不用包了,創麵結痂了,醜陋不堪。

至於省驛,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話了。她不知要說什麼。他每晚早出晚歸,她開著燈在明晃晃的屋裏醞釀睡意,直到他回來,她才能入睡。但兩人誰也不說話。

這天,他回來得很早,路歡歌在秋千上晃悠,看到車來,頭扭向了一邊,他的車停留了片刻,開走了。路歡歌舒一口氣,繼續她的漫無目的的冥想。

她第一次覺得她的決定輕率,婚姻荒唐,第一次有想離開他的衝動。她想象的婚姻生活不是這樣的。以前她的生命裏隻有穆青音,她想的是穆青音調回來,兩人同一時間上班,下班,吃飯,睡覺,逛街,購物,單調,規律。自從她決定嫁給省驛,這個想法就成了遙不可及的夢,前幾天和省驛的不算成功的兩人生活,也成了她的回憶。

目前這樣的生活,她不想過,甚至有點想逃離。她不想依附在別人身上。雖然那個人在法律上是她丈夫,但他也是別人。

路歡歌歎口氣,她不明白哪裏錯了,她是真的想和省驛好好相處的,但怎麼就把生活過成了這個樣子?

省驛站在陽台上看秋千上那個落寞的小小身影。他不敢麵對她,她身上的傷在她白嫩的皮膚上是那樣觸著他的目,驚著他的心。他知道問題的症結在哪裏,但那是他不樂意讓她做,她卻又非做不可的——她想工作。

她也有她的驕傲,她要獨立自主,不是寄生在他身上,也不是攀上枝頭的麻雀。

省驛歎口氣,好吧,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

路歡歌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披了件衣服,想回頭,又聞到了省驛身上的氣息,低下了頭。省驛忍了她無聲的反抗。他坐到她身邊,一把把她拉起來,摁到他腿上,摟著她,把她的頭放在他肩膀上。她的掙紮,柔軟摩擦著他的胸膛,哭泣讓他心癢,小手推拒著他的腰腹無疑是在撩撥。

“別再動了。”他不想再嚇她,可身體還是有了反應。路歡歌被頂著屁股的東西和他黯啞的聲音震懾得一動也不敢動,連哭也不敢了。

省驛調理氣息,撫摸她胳膊上的傷疤,又看了看她膝蓋上的結痂,摟緊了她.

“都是我的錯。別再瘦下去了。”

他微微鬆開她,唇附在她耳邊,手放在她胸前:“我喜歡這裏胖胖的,摸著舒服。”

路歡歌被他的無恥震驚得腦子轟了一下,連耳朵都發燙了,那一晚對她的羞辱好不容易才忘記,今天又這樣,她才不管他的恐嚇,奮力地掙脫他的禁錮。

省驛知道玩笑開大了,略略用力鉗製住她,她柔軟的身體磨蹭著他,他吸口氣,捉住她的唇,路歡歌驚得一愣,瞬間手腳並用,還有指甲牙齒,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她終於躲開了他,站在她認為的安全距離,氣喘籲籲地瞪著他。

省驛有點哭笑不得,他坐在秋千上,摸著脖子裏臉上的尖疼,手上有隱隱的血絲,還有舌頭都疼得發麻了。看著那個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人,他就納悶了,自己的老婆,娶來了那麼多天,他怎麼就碰不得呢?

省驛站起來,一把撈住她,一隻胳膊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托著她的頭,再次狠狠吻她。小傻,治不了你,以後怎麼給你當老公?

省驛給她帶來的唇舌上的痛意讓路歡歌的短呼隻停留在喉嚨裏,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脖子上的皮膚。省驛心疼了,不再粗暴,溫柔吻她。路歡歌嬌軟無力地勾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省驛摟抱著她,輕笑出聲。他為自己的吻技讚歎。

路歡歌睜開眼,看到省驛在喘著氣含笑看著她,她耳邊好像還回響著她剛才自己發出的聲音,自己整個人又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