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驛趁路歡歌跑遠扔了那方手帕,並給郭思成打電話,取消行程,查一下今天這個廣場的監控。
跑幾步追上路歡歌,用自己的方巾給她擦鼻涕。凝視她的眼睛,盈盈的情意,羞澀,幸福,如一汪秋水,讓他幾乎暈眩。他擁住她,這個女孩是他的了,誰都搶不走了。
“吃飯沒?餓不餓?”
路歡歌心事煙消雲散,跑了一會,出點汗,渾身通透。“餓了。”她推著他的胸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的溫柔,體貼的照顧已經讓她習慣了他,想到這個人是的丈夫,她的心就莫名怦怦直跳:“有人。”省驛微微放開她。“是昨天受涼的嗎?”路歡歌咬唇:“嗯。”
省驛歎口氣,沒有說什麼。帶她來到第一次吃飯的餐廳。“吃什麼?”
“酸湯麵片。”路歡歌回想,“以前,我感冒的時候,我爸就給我做,有點酸,有點辣。真想吃了。”服務員愣住,看著省驛,希望他能體諒後廚的難處,現在是午飯太晚,是晚飯太早“聽到了嗎?”“是,是,聽到了。”
看著路歡歌大口大口吃麵片,喝湯,鼻尖微冒汗。省驛邊給她擦,邊給杜仁心打電話:“老爺子還住在那裏嗎?”那邊說了一句什麼,省驛掛了電話。
路歡歌喝著湯看著他。“沒事,等你吃完,帶你去個地方?”
車經過花市,省驛問:“你喜歡什麼花?”
“仙人掌。”
“嗬,為什麼?”
“因為它不會死。”
省驛不問了。路歡歌接著說:“我養過很多樣花,就它沒死過。”
“李旭,買幾盆仙人掌回來。”
路歡歌笑:“要送給我嗎?”又腹誹:我還沒有收到過玫瑰呢,第一次有人送花,居然是仙人掌,早知道要送給我,就說玫瑰了。
李旭幾個人搬幾盆仙人掌回來,省驛看了一眼,感慨:這也有人養?路歡歌下車,來回看:“都是給我的嗎?”
“這幾盆,放你們車上。這一盆?”
李旭恭敬答道:“賣花的送的。”
省驛端著那盆最小最醜的仙人掌,擎到路歡歌麵前:“送給你。”
省驛發動車警告:“好好養著吧,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路歡歌對他翻白眼,恨不得把這盆仙人掌扔出車窗外。
車停在了一座近乎破舊的平房旁,省驛敲門,迎出來的的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杜爺爺。”
“哦,是驛兒。嗬嗬怎麼這麼久沒來看我?這位是?”
“杜爺爺好,我是路歡歌。”
李旭他們把幾盆仙人掌搬進來。省驛說:“這是送你的花,據說好養。”
老人家嗬嗬笑:“還是驛兒善解人意。”又小聲說,“知道我不會養花。”
三人相攜著一塊進屋。滿屋的古董看得路歡歌眼花繚亂,隻知道是瓷器,畫,石頭擺件,想摸又不敢摸。
“歡歌,過來,讓爺爺給你號號脈。”
原來這個老人是醫生,是給她看病來了。路歡歌看著老人家白淨的手,整齊的指甲,搭在自己的手腕處,想著這是誰啊?怎麼和省驛那麼熟?看看省驛,他在看著老人的神情。三人都屏息凝神,屋裏安靜得可以聽到秒針走動的聲音。
“嗬嗬,小姑娘是感冒了。沒事。”
省驛鬆口氣:“沒別的問題嗎?”老人看了看路歡歌,沉聲:“有。”
兩人齊齊看著老人。老人哈哈大笑。“缺乏鍛煉。”
這是個老頑童。路歡歌搖他的胳膊:“爺爺嚇住了我,我不依。”
老人開心笑:“我給你們做飯,壓驚,可好?”路歡歌看著省驛,省驛點了一下頭。
“好啊,爺爺,我給爺爺打下手。”
路歡歌看著老人熟練地做飯,心生憐憫,自己又什麼都不會。
“爺爺,你家人呢?”
“老伴去了,兒子兒媳忙,孫子也忙。我想他們,他們不想我。”
“誰不想你啊?我這不是回來了?”
來人進來,老人一下抱住:“孫子唉,你總算回來了。”路歡歌看清那個人居然是杜仁心。她朝正對她眨眼的杜仁心笑笑。
“爺爺,我前幾天不是剛回來了嗎?有人在呢,不要賣我的賴啊。”老人鬆開他:“這是歡歌,驛哥兒帶回來的姑娘。你什麼時候也帶回來一個啊?”杜仁心推他出去:“你那個孫子才是好久沒來了,你去和他敘敘吧。我下次給你帶,不帶我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