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鈴攥緊路歡歌的手,四處張望,低語:“這也太奢靡了。”這幾天吃住在路歡歌家裏,車接車送上下班,對黑衣黑鏡的司機打招呼,人家不理就算,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剛才挽著路歡歌的手進來,裏麵的裝潢讓她如置身西方宮殿。這些有錢人的生活可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路歡歌拍她的手,麵帶微笑:“把所有人當咱們的孩子。隻不過這些人沒有孩子們可愛,單純。他們的內心隱藏在臉下,孩子的欲望表現在臉上。但,人的眼睛不會騙人。看他們的眼睛。”
省驛扭頭看了路歡歌一眼。路歡歌心虛,對彩鈴說:“其實,我也很緊張。”
“我不緊張了,他們的眼睛都不清澈,太過複雜。複雜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會怯懦。”
“咱們隻是來跳舞的,所以這些人裏,隻有你我是快樂的。今晚,我要和你跳舞。不過,剛才已有女孩子在瞄你了,你這一身男裝可比女裝吸引人啊。待會別人邀請你,你可不能答應啊。”
“你再看看,看我的女孩多呢,還是看你的男人多呢?”
路歡歌羞紅臉,不說話了。
舞會還沒有開始,路歡歌裝作不經意環顧,來的大多是年輕的女性,穿著大膽,搖曳生姿。她看到了王冰玉挽著穆青音的胳膊,遊走於人群。鋼琴公主被眾男士圍著,神情淡漠。路歡歌感覺羞愧,不再對別人評頭論足,她的穿著也是大膽,不知道省驛腦子是不是抽筋了,非要她穿露背的裙子。裙擺倒是又大又長,可她的背她的頭發,隻把耳朵前的兩綹向後用發卡束住,滿頭秀發鋪泄下來,剛好掩住了背。她現在連扭頭都不敢動作大一些,怕背光外泄。
幾個男女給省驛打招呼,目光停留在她倆身上。
“我的朋友。”聽此言,男人笑,女人鬆口氣。彩鈴握了一下路歡歌的手,路歡歌笑,輕握她手安撫。
省驛和杜仁心,喬琪打過招呼,走向了另一堆人。
他倆迎了過來:“歡歌。這位是?”
“我朋友,彩鈴。”
杜仁心笑,伸過手:“久仰大名。我是杜仁心”
喬琪納悶:“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彩鈴笑:“你太客氣了。”
“我是喬琪,剛得知你的名字。”
四人開懷笑。喬琪得知彩鈴是軍嫂,纏著彩鈴問一些問題。
路歡歌望著杜仁心:“房子裝修的事,為什麼撒謊?”
杜仁心對著她的明亮眼睛,直白的問題,有些羞赧:“因為想讓你保管我的東西。”
“為什麼?”杜仁心不知道怎麼回答,思索一會兒,無從開口。
省驛走了過來:“談完了嗎?”
路歡歌一驚,他果真改了,微笑:“嗯。”
省驛握著她的手站在一邊:“今晚,我要你笑,一直這樣微笑。”路歡歌看著他剛毅的側臉。還來不及說什麼,掌聲四起,舞會開始了。
支持人笑容滿麵:“今天這個舞會是田氏的省總為敬老院的老人舉辦的一次慈善舞會。至於怎麼對老人表達愛心。”主持人做個神秘的表情,從身後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箱:“今天到場的所有女士的名字,都在這個箱子裏。我念到這個女士名字的時候,請她站到我們的舞場,我來拍賣和這個女士的跳舞機會,一個女士隻有兩次喊價的機會。當然,誰的聲音大,誰的出價高,誰來和這位女士共舞一曲。男士們有意見嗎?”眾人笑,鼓掌。路歡歌腹誹:誰出的主意?好損。
主持人笑:“看來,男同胞們已經很興奮了。下麵讓女同胞們開心的事。今天到的總共有四十五位女士,咱們五人一組,這五人中,誰為老人貢獻的最多,誰進入下一輪角逐。直至選出一位愛心大使,在中秋節時和我們的省總出雙入對,同進敬老院為老人送去節日祝福。”
說到省驛,燈光打到他身上,主持人沒說完,下麵已是一陣喧囂。路歡歌笑:“省總,今天才見識到你的魅力。”
省驛看著她:“你更有魅力。”
路歡歌扭頭看向別處,後悔不該和他說話。
主持人已經在喊名字了,被喊到站在舞場中,大部分都是帶她們來的男士站到了她們身邊。邀請卡上寫的是帶舞伴,有誰會撥自己舞伴的麵子,都把價錢喊得高高的,不給另一個人一點機會,但也有例外。
路歡歌對省驛耳語:“我要和彩鈴跳舞。”
“說錯了,重說一遍。”
“老公,我要和彩鈴跳舞。”
下一場抽簽,果真喊道了路歡歌的名字。
“五百萬。”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路歡歌看到了交頭接耳的人群裏的穆青音看向她。她身旁的王冰玉落寞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