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歡歌坐著省驛車上,從一出景園門就不時窺著省驛的臉色。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省驛一發現她的偷窺,就對她壞笑。路歡歌羞惱又恐懼。她又想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不同意,他不會勉強的。好像他們在相處時,都是他先妥協的。婚姻裏,先讓步的那一方愛對方比較深,好似這個道理。至於他是不是真的愛她還是有別的目的,隻有相信或者不相信了。她還能像從前一樣相信他嗎?他還值得她的信任嗎?路歡歌想得頭疼。她討厭糾結這樣的事,她隻想簡單地生活,簡單地相愛。
“送我回靜幽小區。”
省驛笑:“好啊,在那裏也好,我們還沒有在那裏”省驛還沒有說完,路歡歌已經在捶他的腿了。
“歡兒那麼急嗎?你老公我在開車啊。”
路歡歌幹脆躲他遠遠的,不理他。省驛見她生氣,笑。他的歡兒,他終於又能像以前那樣逗她了。
省驛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下車上樓進屋。她的恐懼在省驛的笑意裏加大。
一進屋,省驛用力一帶,路歡歌就已在他懷裏了。他感覺到她的顫抖,想吻她又忍住了。他輕輕細致地撫摸她的眉,眼,鼻子,唇,臉頰,又用力擁住她,聲音微顫:“歡兒,給我一次機會。”
路歡歌抖著,以為他會勉強她,聽他這麼說,心裏莫名一疼,她從沒有怪過他。路歡歌一直沒有出聲,省驛歎口氣,抓住她的胳膊:“歡兒,來寫下來。把你不喜歡的,把你對我的要求都寫下來。”
省驛把路歡歌按在書桌旁,他又敲了敲她麵前的紙。她看省驛很認真的樣子,握著筆,咬著手思索。不一會兒,奮筆疾書。
她寫完,又看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和錯別字後,遞給省驛。省驛欣然接過,一一讀出:
“一,不準再打我。”
省驛看了眼路歡歌,路歡歌頭扭向一邊。
“二,我要自己的工作。
三,不能勉強我。
四,看親人要同行。
五,不能再撒謊,要信任,坦白,交流。”
省驛看著她:“就這麼多嗎?”
路歡歌想了一會兒,點頭。
省驛笑:“我記住了。我記在心裏了。”他把紙一下一下撕碎。
路歡歌撅嘴,她寫半天呢。
省驛擁住她:“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再說離開我的話。”
路歡歌的手慢慢摟住他的背,靠在他肩上,享受著溫暖和安心。
還沒一會兒,省驛撫著她的背:“真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嗎?不過沒有準備也好。”
路歡歌急忙說道:“畫的蛋糕算嗎?”
省驛一愣,附在她耳邊:“沒有你甜的話不算。”
路歡歌掙著紅了臉:“遵守條約,不要勉強我。”
省驛吻著她:“我隻吻你,沒有勉強你啊。”
路歡歌的氣息不知被氣得還是被吻得紊亂不已。
當然,省驛的這次生日沒像從前那樣過。省驛從那天也搬到了靜幽小區,兩人的生活真如路歡歌預想的那樣。她每天給省驛做飯,洗衣,收拾家,再自己購物。
兩個人和和順順,路歡歌的笑臉多了,時刻洋溢著幸福。但在彩鈴眼裏,她認為路歡歌懷孕了,路歡歌極力辯解,沒有的事。
彩鈴準備過年去探親,去的日期都定了。今天一見路歡歌,關於路歡歌要孩子,她說了十句話,有七句都是在勸路歡歌趕快生個孩子。
路歡歌吸著熱飲,喝嗆幾次,她又說,路歡歌就當聽不見了。
彩鈴歎氣:“你不知道沒有孩子的苦。我這次去,不懷上孩子,我就不回來了。”
路歡歌笑:“你懷不上,你們也檢查過了,你們誰都沒有病,但我認為,和你的心情有關。你焦慮。”
彩鈴點頭:“醫生也這麼說。”
路歡歌笑:“你懷了就在那裏生吧。家裏也沒有人侍候你。”
“我也正有此打算。”
路歡歌笑出聲。彩鈴哼一聲:“你是不是想回去上班啊?”
路歡歌嗬嗬笑。
彩鈴走了,晚上的車,沒讓路歡歌送,坐上車了,才告訴路歡歌。路歡歌看了短信,心裏難受,想起她的叮囑。
她在省驛懷裏翻了身:“老公,咱們要個孩子吧?”
省驛看她一會兒:“你很想要嗎?”
“也沒有多想,就覺得大家都是這啊,結婚生子。”
“嗯,好,不過,我們得做好準備,我好像聽誰說,要準備就得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