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屍軍是由錢老板操控的,那麼他真實的身份會是誰呢?難道也是長沙王劉發的後裔?可是,當初劉大魯告訴我們的卻是長沙王的後裔隻有他一人。事情變得錯綜複雜,一時間讓我暈頭轉向。
“你到底是誰?”我深呼了一口氣,最終回歸了平靜。
讓他自己把話說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會願意嗎?
不願意,隻能打得他願意。想到這裏我又捏緊了雙拳,咯咯作響。
“反正你今晚非死不可,告訴你也無妨。”錢老板冷冷一笑,向我逼近了幾步。
“你可聽說過暗域?”他又問道。
“暗域?”我心中一凜,接著脫口而出:“嚐羌王的領地?”
“沒想到時隔千年之久,竟還有人認得王上。”錢老板聽完,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稱呼嚐羌王為王上,那麼身份必然是嚐羌王的子民,也就是暗域的一份子。
“我不僅見過嚐羌王,還和他交過手呢!”說起那一段經曆,我覺得非常自豪。
“你竟能從王上手中活下來?”錢老板似乎對我的話有所懷疑,嚐羌王在他子民的心中或許就是一個不可戰勝的神人。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從他的手上活下來。
“怎麼?難道你不信?”我反問了一句。
“如此看來,閣下的修為一定超凡,烏延倒是要領教領教。”他說著已經目露凶光。
原來他叫做烏延,錢老板的稱號隻不過是掩人耳目。我不知道烏延和司徒家族有著什麼勾結,或許是和嚐羌王有著密切的聯係。隻知道,此刻要麵對的是一名來自暗域的高手。
千萬不能粗心大意!
“出手吧!”我底氣十足,做好迎戰的架勢。
烏延嘴角一竅,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他沉聲低喝,一掌探出,嗤的一聲,隻見濃濃的血腥氣,從風中吹來,彌漫在了整個夜空。
“是血天印!”
在那刹那間,鬼公子大身提醒了一句。
血天印?光是這個名字就聽著邪乎,我絕對不能硬接。於是想著移步躲避,可當我剛想動的時候,身子貌似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
任憑我使上多大的氣力,都動彈不得。
怎麼辦?眼見一個鬥大的血印向我胸前飛了過來,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一仗讓我來!”鬼公子大喝了一聲。
聲音未落,他已在我體內翻騰起來。他想出來,強大的真氣快要把我全身擠爆了。當年,地藏王菩薩為了淨化鬼公子,將他的根源禁錮在了我的體內。經過多年的佛法洗禮後,我雖與他日漸融洽,但他畢竟是鬼族,人鬼殊途。我兩之間始終有一道難以逾越的坎,他若想出來,就必須衝破這道坎。
“你在做什麼?”我痛苦難忍,向鬼公子發問道。
然後,鬼公子並沒有理我。他一個勁地向外猛衝,似乎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對抗著地藏王菩薩留下的封印。
鬼族和佛門兩家藏術在我體內發生激鬥,攪得我五髒六腑都要爆裂了。
啪!
就在這時,血印打到了我的胸前。原本這是要命的招數,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恰恰救了我一命。正是由於這一掌血天印,將我體內的那股佛門藏術給衝了下去。隻因為,血天印也是一邪門的藏術,和鬼公子的鬼族藏術傳承一脈。鬼公子便吸收了這股力量,正好衝破了地藏王菩薩設下的封印。
嗚嗚!
隨著一聲淒厲的鬼叫,夜空中鬼氣翻騰,驚雷滾滾。這是天變之兆,也是邪魔降臨時的感應。
作為鬼族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高手,終於在這一刻重現人間。
鬼公子的到來,嚇退了那一群屍軍。他們像是吃了敗仗一般,潰逃至屋舍之中。緊緊關上房門,再也不發出一點響動。
老叔子和李狗兒得救了,他們迅速來到了我的身邊。另外,劉掌櫃並沒有被屍軍殺死。他隻是受了點輕傷,左手臂上被屍軍用利器劃開了幾道口子。而他那把黝黑的樸刀上,也是沾滿了屍體的鮮血。可見,剛剛戰鬥該有多麼的激烈。
“大成,你沒事吧?”三人同時關切地向我問道。
自從鬼公子脫離我身體的那一刹那,我整個瞬間感到丟了魂似的,腳底輕飄飄的,似乎此刻隻要吹來一陣清風,便能將我卷動天邊去。
眼下,我神誌還算清楚,但卻已說不得任何一句話。
我瞪大著雙眼,望著身前的鬼公子。隻見一道幽暗的氣體包裹著他的全身,讓人看得模糊不清。而從他的身段來看,幾乎是和我一模一樣。換句話說,此時我隻是通過一麵模糊的鏡子在照看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