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並不是一具厲害的屍體,一張劉門秘煉的道符足以使她消停。然而,最麻煩的還要屬丁小鳳。他被屍體小花狠咬了一口,已身中屍毒,倘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有屍變的危險。可是,眼下我們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解屍毒的藥丸。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怎麼辦?”我無計可施,隻好問秦歸要辦法。秦歸是屍醫,這裏唯一能拿出辦法來的也隻有他了。
秦歸閉目沉思了一番,方才對我說道:“為今之計,隻能先給施針了。我用銀針封住他的幾個氣穴,阻止屍氣侵入他的五髒六腑。不過這隻是暫時的辦法,並不能完全把他從屍變的危險中拉出來。”
我聽完,點了點頭,說道:“你能保他多久就多久吧,如果群英會結束他還沒屍變,我們便回去餘杭取來那屍國的萬年泉水來救他。”
以往我們救治被屍體咬的人都要找葛布拿丹藥,可是前不久葛布已經離世了,從今往後我們隻能依靠自己。然而,放眼整個王家陰店竟無一人可以煉製出救治屍變的丹藥。但所幸的是我經曆屍國之旅,帶出了一桶萬年的泉水。這泉水能夠醫治任何程度上的屍變。
老叔子歎了口氣,說道:“原本我們不該見死不救的,可是正好遇到群英會這頭等大事,也就隻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們三人商議定後,將丁小鳳和其餘的屍體一道鎖在了儲藏室中。為了防止丁小鳳遭到屍體的攻擊,老叔子又在他的身上貼了幾道秘符。這幾道密符都是我們劉門對付屍體的至寶,所以足以保證丁小鳳的人身安全。
走出丁家紅木館後,天色已經微亮。一輪紅日從東邊的天際攀升而起,大地即將恢複生氣,萬物忙碌的一天來臨了。老叔子用手遮住額頭,仰首望向東邊的天際說道:“看,那太陽升起的地方就是泰山。”
我向他口中所說的方向望去,雲裏霧裏地仿佛看見了巍峨的泰山,便不由得歎了一聲:“泰山可真是雄偉啊。”
秦歸微微一笑,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那是自然的,唐朝詩人杜甫寫道‘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他講的就是泰山。”
秦歸這是在賣弄學問,他明知道我從小生活在香爐峰上,除了多讀幾本佛經之外,根本沒接觸過任何書籍。
“看來老杜還是很忙啊!”我咧嘴一笑,還了他一句。
“這話又從何說起呢?”秦歸不解,立馬問了我一聲。
杜甫很忙本來是網友的惡搞之作,秦歸不怎麼上網,自然是不知所以然的。
“等回頭再跟你解釋吧,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抓緊時間趕路。”我嘿的一聲,為自己難倒秦歸而感到竊喜。輕盈的腳步踏出,邁向了山東的方向。
此時我們雖身處毫州與山東的交界處,但要真正步入山東省,還需要趕一趟車才行。所幸的是,這趟車不是單一班次,一整天總共有三班。原本,我們以為起了個大早,怎麼樣都能趕上這頭一班次的車。可誰知道,臨到車站買票,才發現這班次的車票都已經被人包下了。售票員搖著頭,告訴我們說,他工作那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班次車會如此火爆。
我覺得好奇,便問了一聲:“為什麼呀?”
售票員聽我口音是標準的南方口音,雖然是個外鄉人,但麵目清秀長得倒不像是個壞人。於是,便放下了警惕,趁著自己工作還未開始繁忙,跟我說道起來:“這趟車是開往山東境內的一個小山區的,那山區既無名勝古跡,也沒有什麼值得遊玩的地方,再加之地處偏僻,交通多有不便。所以,平時是很少有人會去的。最多是有親戚住在那裏,彼此之間走個來往。絕對不會像今天那麼反常,一大早就把車座全部訂完了。”
她說完,對著電腦屏幕發了一會呆,然後刷新了一下頁麵,接著又問我道:“對了,小師傅,你們去那個山區幹嘛呢?難道說你也有親戚住在那裏?”
我早就知道她會多此一問,便提前有了準備,當即笑了笑,說道:“對啊,我三姑媽嫁到了那個山區。這不趁著年底,過去瞧瞧他們。”
“哦……”售票員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那我給你們定中午那班次的車票吧。”
我們要趕時間,能早走一刻是一刻,我見她對自己還是很和善,便打起人情牌來:“姐姐,我們真的趕時間,你能不能給我們想想法子啊。”
“這……這個不好辦……”她有些為難了,皺著眉頭,告訴我道:“車票確實是沒有了,汽車是不允許有站票的。”
“可是……姐姐……我們幾個外鄉人出來也不容易,你就幫幫忙吧。”我說著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大袋三北豆酥糖,這是早前寧波的陰店商人毛小光給我寄過來的正宗老寧波風味的小吃。自從在湘西拍屍會一別,我和毛小光就沒了交際。可是,誰料到這小子還很惦記著我,就在我去屍國的那些天,他竟然從寧波給我寄來了幾袋三北豆酥糖。三北豆酥糖是我最喜歡的小吃,且隻認準三北街出產的風味。此番前去參加群英會,我便將這些東西帶上了。嘴饞的時候,拿出來吃一包。臨到現在,就剩下手上的這一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