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習,許鳶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無精打采地走進教室,經過文淼的座位時,被她一把拉住:“鳶鳶,我對不起你!昨天你的電話被我媽聽見了,因為你幫忙送我哥去醫院,她非要親自給你家打電話道謝,我沒想到她竟然把實話告訴你爸了。我真的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沒事的,淼。”許鳶搖搖頭,反過來安慰文淼,“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
“鳶,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昨晚肯定哭了吧?你爸,他不會打你了吧?”文淼看到許鳶的眼睛腫得像兩隻核桃一樣,本來好看的丹鳳眼現在隻剩下一條縫兒,難怪帶著那麼大一個黑框眼鏡遮醜。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前因後果,還帶著愧疚,文淼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一番。
“唉!別問了,一言難盡。”許鳶歎了口氣說,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狼狽到了極點,一想到這幅樣子要被文磊看到,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一鑽。要不是早上父親盯著她進的校門,她真想跟雁子姑姑請一天假在家好好睡上一覺。
許鳶走到自己的座位,一看文磊沒來,想起他手臂受傷,可能請假在家養傷呢,才終於鬆了口氣,隨意地把書包往桌上一扔,坐下了。
薑超看到她戴了個眼鏡,穿著鬆鬆垮垮的運動服,加上一頭蓬鬆的短發,就像一個邋遢的少年,奇怪道:“喲,鳶哥,今天怎麼了?打扮得這麼中性,是打算出櫃了嗎?”
“出你個大頭鬼!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千萬不要惹我,否則有你好看!”許鳶和薑超是哥們兒,所以相處時感覺很輕鬆自然,率真的本性也顯露無疑。但是一旦文磊出現,她就莫名的緊張、矜持,想保持一個端莊溫柔的形象。可能潛意識裏還是感覺文磊喜歡的是王馨寧那種類型的女生吧。
愛情就是這樣,越是在乎就越緊張,沒辦法給出真正的自我,殊不知你純粹的品質如鑽石般珍貴,見過的人都會愛上。
這時,王馨寧進了教室,她徑直走到許鳶跟前,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先是楞了一下,隨即輕聲對她說:“白昂在外麵等你。”
許鳶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外,就看到白昂正用一貫的慵懶姿態靠在走廊的牆上。
他看到許鳶出來了,露出一個罕見的明媚微笑,走過來拉住許鳶的手說:“走,去水房。”
許鳶的手被白昂一牽,心立刻砰砰地跳起來,情緒完全被攪擾了。她慌亂地顧盼左右,因為這樣堂而皇之地牽著手在走廊裏走,實在太容易引起流言蜚語了。而且不知為什麼,白昂的手裏好像有一股電流,讓她整條胳膊酥酥麻麻的,抑製不住地顫抖。她有些氣自己,怎麼會這麼不爭氣,竟然有種微妙的幸福感,於是使勁抽回了手,微微慍怒地對白昂說道:“哎呀,你到底要幹嘛?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
白昂不知道許鳶的小情緒,以為她是因為昨天回家晚了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假裝不經意地從褲兜裏摸出特意買給許鳶的一聽咖啡:“喏,給你。”
“咖啡?正好需要,謝了!”許鳶不客氣地接過來,“哢吧”一下拽開拉環,喝了一口。她把拽下來的拉環放到白昂手心裏,頑皮地說:“送佛送到西,幫我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