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昂聽聞許鳶的話,眉毛一挑,抓住她的手臂,目光炯炯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聽見?那算了。放手吧,我要回家了。”許鳶略帶嬌嗔地說道,轉身假裝要走。
白昂自然是聽見了,那句話他打算一輩子都記在心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克製不住地露出一個明亮的微笑。他一隻手抓起自己的外套,一另手把zippo打火機拋給薑超,說了句“送你了”,然後高興地跟在許鳶身後,走出了中江。
王馨寧見許鳶終於和白昂和好,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所以故意沒有跟她一起離開,留下空間給他們兩個。
遲陌望著王馨寧,向薑超詢問道:“她也是你們班的?”
薑超壞笑一下,回答道:“遲哥,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你別惦記了!”
遲陌冷哼一聲,走到王馨寧麵前,遞給她一瓶水,麵無表情地說道:“快走,這裏不適合你。”
“哦,對不起,打擾了。”王馨寧被他這麼一說,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的確,這裏嘈雜的環境,混亂的人員,沒有了許鳶的照應,她都不知手腳應該放在何處。
“我送你出去吧,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兒,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了。”遲陌故作冷漠地說。
但是王馨寧從他毫無溫度的語氣中竟聽出了一絲關心,她誠懇地說道:“我記住了,謝謝你。”
遲陌把王馨寧送出台球廳,幫她打了輛車,付了款,對司機說:“車牌我記下了,人請安全送到。”
他又對王馨寧說:“再見,我叫遲陌,遲到的遲,陌生的陌。”
沒等王馨寧說話,車子就開動了。她通過車的後風擋玻璃回望,看見遲陌一身黑衣冷酷地立在風裏,然後被淹沒在夜色中。
她走後,遲陌邪魅一笑,點上一支煙,自語道:嗬,還有我遲陌搞不定的女人?
回家路上,許鳶像小時候跳房子一樣,踏著人行路上的方磚走在前邊。白昂跟在她身後,路燈在他麵前投下一個許鳶的影子,蹦蹦跳跳、短發飛揚的影子。隨著兩人與一個個路燈的擦肩而過,那個影子也不停變換著形態,時長時短,忽胖忽瘦。白昂抬腳踩了一下許鳶變胖的影子,臉上露出一個稚氣的笑容。
看著喜歡的女孩兒美好的背影,白昂簡直不敢相信她已經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他本來有許多話想問許鳶,比如她和文磊之間是怎麼結束的,比如她為什麼改變主意決定交往,比如,她真的喜歡他嗎?但是這些問題他一個都問不出口,害怕一旦問了,這個美夢就結束了;害怕她真的隻是在施舍感情,如果被點破就會收回;更害怕自己的自卑和敏感傷害到她。
“不要問那麼多,隻要她願意在你身邊,別的都不重要。”白昂對自己說,多疑終是向自卑妥協了。
這時,路邊一家音像店裏傳出周傑倫的《安靜》:“我想你已表現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沒有舍不得/你說你也會難過我不相信/牽著你陪著我也隻是曾經……”
白昂停住腳步,有些自嘲地對許鳶說:“這首歌,半個多月以來一直在我耳機裏單曲循環。”
許鳶駐足聆聽了一會兒,拉著白昂的手進了音像店,問:“老板,你外麵放的歌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