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碰撞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伴隨著“司機”的慘叫,停在了幽暗的密林深處。
許鳶盡管係著安全帶,還是被撞得一陣頭暈。她強打精神,掙紮著爬出車外,把文淼那一側的車門打開,將嚇得驚慌失措的文淼拉了出來,又探頭進去查看了一下“司機”的狀況。
隻見他的兩腿耷拉在汽車和大樹中間,似乎已經撞斷了。而他整個人此時正趴在車內,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般。
許鳶用手探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現在怎麼辦?”文淼哆哆嗦嗦地躲在許鳶身後,問道。
“走,上車。”許鳶拉著文淼的手,把她安置在副駕駛的位置,自己則返回主駕駛位去發動汽車。
車子半天打不著火,文淼不停地回頭去看後座的“司機”,心有餘悸地對許鳶說:“要不咱們跑吧。”
“不行,沒有車子咱倆根本走不出這林子,更別說還要在公路上走十幾公裏才有可能見到活人。”許鳶說。
“但是如果他醒了,怎麼辦?”文淼害怕地問道。
“怕什麼?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還有能力把咱倆怎麼樣嗎?”許鳶輕蔑地說道。
“萬一他醒過來,拚了命想跟咱倆同歸於盡怎麼辦?”文淼又說。
許鳶一想也對,從這個人的舉動來看,他是不計後果的,如果半路醒了,他隻要從後座伸手過來勒住自己的脖子,一定會車毀人亡的。於是,許鳶和文淼一起下車,把後備箱裏的行李拿出來,然後兩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昏迷的“司機”給裝了進去。
之後,許鳶再次發動車子,這次居然打著了火,於是她開著車沿原路返回了莫斯科市內。
進了市區,許鳶找了個電話給文磊手機打過去。聽到那邊文磊焦急的聲音傳來,她才稍覺安慰,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你們倆怎麼樣?怎麼擺脫的那個人?”文磊驚魂未定地問道。
“我們已經回到市區了,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位置。那個人被我們鎖在後備箱裏了,等會兒我們會把他送去最近的警察局,然後到那再聯係你。”許鳶對文磊說。
“好,我這邊也已經報警了,現在我在咱們大使館,正和領事商量這事呢。你們沒事就好,一切後續事情都交給他們就行了。”文磊說道。
“嗯,等會兒見。”
許鳶掛斷電話,在街上找人詢問了一下警局的位置,然後把車子開了過去。
到了警局,她簡單地跟警察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在場的警察全都麵麵相覷,不敢相信眼前這兩個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孩兒居然製服了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他們迅速跑到外邊,把那個人從車裏拖了出來,發現他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便先送去醫院救治。
留在警局裏安撫她們的女警接到同伴的消息,震驚地看著許鳶和文淼,問道:“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許鳶和文淼睜大眼睛,齊刷刷地搖了搖頭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