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子平安歸來,闔府上下才鬆了口氣,就差點鞭炮慶祝了。為感謝玉漱護法而設的家宴也非常成功,嵩王子的王子妃不但親自下廚,而且王子還請了大學士和兩位元嬰級的長老作陪,這讓玉漱護法非常覺得有麵子,酒桌上你來我往,賓主盡歡,並簽署了兩國關於北齊問題的聯合聲明——聲明表示西秦王國將保護南巫王國在北齊的一切合法利益不受侵害,以及西秦王國為了促進北齊的商貿,對在北齊的南巫客商執行優惠稅收的暫行辦法。
轉過牆上昏暗油燈的陰影處的拐角,一步步踏上樓梯,戰靴底踩過木板的回響在靜謐的空間裏回響,又隨著腳步的放緩漸漸平息,在一扇厚重的門外麵停住了。遲疑了一下。他不確定應該敲門示意,還是原地等候。大舅不喜歡別人在他晚課的時候被打攪,如果不是因為必須連夜趕回去的話,他根本不會選擇在黑夜裏踏上這座獨樓的台階。正猶豫間,門卻悄無聲息地開了。裏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除了地板上的一小塊月光。
“恒兒,怎麼還不進來。”黑暗裏,一個聲音道。低沉渾厚,和藹可親。
門緩緩在來客身後闔上,“恒兒,你的心事很重。”黑暗裏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先歇一會,馬上就好。”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讓我一下適應不了。”
屋內的靈石燈瞬間明亮起來,把有些雜亂的煉丹房照得纖毫畢露,成排的木架林立在牆邊,煉丹爐旁邊,聲音的主人,西秦國的丞相驪風正從椅子上衝著來客微笑,身上黑色長袍上胸口上的紅色蒼鷹在靈石燈下栩栩如生。
“我還以為你會早些回來,能忍到現在說明你比以前更沉得住氣了。”
“前線的消息亂糟糟的,一會說要打,一會說要和。”恒腰拾起一個藥瓶:“也有消息說三弟和四弟都馬上要封親王了,每天到三弟家拜訪的大臣都絡繹不絕。還說三弟從極西商人那弄來了很多新奇的玩意,讓京城裏的王公大臣都爭相效仿……”
“有一件事我想你一定沒有聽說,今天傍晚,就在你往京城趕路時,京城裏發生了一起針對你三弟的刺殺案。而行刺的竟然是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的血屍門的人。”
“結果怎樣。”恒王子說道,他的側臉能看到抑製不住的激動。
“如果你有兩個元嬰級長老護衛並和那個顧大學士在一起,隻不過是一個元嬰級的頭領帶著二十幾個手下怎能耐你分毫?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元嬰級的頭領在元嬰出竅後竟然沒能逃掉,被那個叫若虛的長老法劍中封印的龍魂給吞噬掉了。”
“兩個元嬰級的長老?就算他有奇遇能夠築基成功,現在也隻不過是剛剛入門而已,怎麼有本事收服兩個元嬰級的長老。”這些事情太令他意外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緣由。
“是你二叔幫的忙。被你三弟用迷藥迷倒後,你二叔幫他用心陣控製的。他的迷藥確實厲害,據說也是從極西人那來的。”
“沒想到那個廢物也能有今天。”
“不用太擔心,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但願如此,現在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發生刺殺事件後,我們就不需要再做些什麼了,有血屍門的人參合進來,自然是查不清誰是後麵的主使,那所有有可能在這事上獲得利益的人便都有了嫌疑。我們隻要置身事外就好。”
“您覺得這事最有可能是誰幹的?”
“我覺得這事很可能是個偶發的事件,你三弟很可能在外得罪了什麼人,因為現在還遠遠沒到非動手不可的地步。是中衛的可能性也不大,這太明顯了,激起陛下的怒火對他們也沒有好處,況且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處於劣勢。”
“天慧宮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此次北齊被占,最大的禍首就是他,他們怎肯放過他?舅舅,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父王一直都那麼扶持他。不管從哪方麵看,他都不是我們兄弟中最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