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靳家別墅的容雪捂著脖子,靳一言用力那麼深,肯定是留下痕跡了。
厭惡她,排斥她,甚至恨不得殺了她的靳一言怎麼了?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泄丨欲的工具?還是林以柔或者雲瑤的替身?
抱著便當盒,容雪有些不在狀態,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為靳一言動心,可剛剛卻沉醉在他的氣息裏。
她承認,她對靳一言的癡心妄想還沒斷掉。
所以,她要快刀斬亂麻,早點從靳一言的世界裏脫身而出。
讓這份本就不該存在的心思,灰飛煙滅!
攔了出租車去醫院,上樓時恰好碰到蘭鳶,便把便當盒遞給蘭鳶,“你幫我這個交給白書之吧。”
她不是傻子,白書之幾番舍命相護,裏麵的情誼豈是假的。
可她對白書之沒有那方麵的感情,不能去回應。
蘭鳶愣了愣,也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容雪正好抽空去看一下張凱和他媽媽。
張凱和他媽媽在同一間病房,這是穆雲景特意安排的,此刻張凱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昏迷,他媽媽卻醒著。
老奶奶看見容雪,裂出一個慈祥的笑意,“多謝容小姐救下我們。”
容雪聽她聲音沙啞,去倒了杯水,喂給老奶奶,“喝點水吧。”
“容小姐,你是無辜的。”喝了幾口水,老奶奶說道,“我兒子告訴我,你是無辜的。”
容雪拿著杯子的手一抖,“您知道什麼嗎?張凱是什麼時候告訴您的?”
“三年前,十二月二十六號,我記得這個日期,他打電話來,說有個案件上,被告者是無辜的,法院提取了假的證據,還讓他把真的燒了,他很害怕。”
容雪也記得這個日期。
三年前,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她被人用槍逼著踹了一腳寧靜,然後被打暈。
二十五號聖誕節,她一醒來,就是雲瑤死亡的模樣。
二十六號,法院宣判她謀殺罪。
那三天對於容雪而言,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按照老奶奶的意思,是說法院取證那天,張凱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說她是無辜的。
那麼張凱肯定是看過真的監控錄像了,他口中說的‘法院’是否是真的法院就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張凱怎麼瘋的。
“他是回老家的第二天才瘋的,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想到下南源時,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話,容雪問。
老奶奶搖頭,“我去後院打水,再回來時,凱子就瘋了。”
“那您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去報警之類的?”
“然後我們就被一群自稱梅花派的人控製住了,前兩年,他們隔幾天來一次,今年,也許是看我人老體衰隻能躺在床上等死,凱子又是神誌不清的模樣,所以一個月來一次,日期正好就是容小姐來的那天晚上。”
“難怪你在我胳膊上寫‘快走’,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容雪幫老奶奶掖下被角,“如果有人真的要害張凱,為什麼不等回家當天就對他下手,而是選擇第二天?”
老奶奶痛苦的閉上眼,“因為二十六號,我家凱子狸貓換太子,燒的是舊監控資料。他把真的監控資料帶回來了,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什麼?”容雪站起來,音量陡然提高,難以置信,“那真的監控資料呢!”
她先前隻知道
“這個,就要問凱子本人了。”老奶奶流下眼淚,“我家凱子向來心地善良,要是換成其他人,有幾個敢這麼做的?容小姐,請你不論如何,都要救治凱子!”
容雪消化了許久,才從這個驚人的消息中緩過來,她看著老奶奶悲哀的神情,鄭重點頭。
“我會的,我會傾盡全力去醫治張凱。為了我自己的清白,也為了被惡勢力所壓迫的正義之人!”
這句話鏗鏘有力,老奶奶這才止住眼淚,她家凱子沒幫錯人!
告別了老奶奶,容雪把老奶奶剛才的那些話整理一番,發給穆雲景,沒一會兒,就得到穆雲景說正在國外尋求精神病科專家的回信。
迎麵走來一個人,正是李英,她神色凝重,道:“容總監,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跟我來,我帶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