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
容雪和白夜涼並肩走著。
由於進入公園禁止機動車進入,明sir隻好把警車停在路邊,走上來,繼續跟著他們。
容雪懶得去管,白夜涼就跟不用說,在白夜涼眼裏,世界隻有三種人:已經去世的母親,容雪,和除她倆之外的其他人。
容雪漫無目的的走著,白夜涼說自己正好閑了下來,就跟著容雪一起散步。
公園裏的人不多,除了行人,還有行為藝術家。
有畫師現場臨摹作畫,有老人在樹下拉著二胡,還有三兩位流浪民謠歌手,彈著吉他,唱著不知名的歌。
容雪走得近了,就聽見女歌手幹淨的嗓音飄進耳裏:
“你忘了吧所有的廝守承諾。”
“誰都是愛的沒有一點把握。”
“也別去想哪裏是甜蜜的夢鄉。”
“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夢。”
“夢醒後多久才見溫暖的曙光。”
“像夜歸的靈魂已迷失了方向。”
“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恒太短暫。”
——喂,變臉速度可真快。
——不如,跟了我如何?
——我今天喝酒了,他們說酒壯慫人膽,所以我想說……我喜歡你。
——我不是說了嗎,遇到困難來找我,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靳家家訓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從今天起,你必須每日都戴著它,好比帶著我!
女歌手還在深情的唱著:
“你的愛已模糊。”
“你的憂傷還清楚。”
“我們於是流浪在這座夜的城市。”
“彷徨著彷徨。”
“迷茫著迷茫。”
“選擇在月光下被遺忘。”
“你忘了吧所有的廝守承諾……”
容雪停下腳步,駐足聆聽,隻覺得這首歌,真是合她心意,便癡癡的聽著。
總有人長醉往事不願醒,嘴上說著無所謂,將心一層層包裹,一旦撕開,赤裸裸的,脆弱不堪。
容雪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溫溫熱熱的落下。
白夜涼走了一段路程,發現容雪不在身邊,轉身喊道:“雪兒?”
容雪帶著鼻音嗯了一聲,朝他揚起一個笑容。
他看見蔥鬱繁茂的柳樹下,他愛著的那個女人流著淚,擠出極為難看的笑容,難看到他無法接受,難看到連同他的心,都糾結在一處,變得一樣難看。
可他麵上表情很淡定,大步走過去,攬她入懷,語氣心疼,“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了。”
想哭的時候,就哭吧。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不要再想他了,不值得。”他小聲道。
不遠處的明sir見兩人抱在一起,心中有些納悶兒,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哼,畢竟是容雪,一點都不奇怪。
片刻。
容雪恢複了正常。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把你衣服弄髒了,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