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容雪,孫芬芳連忙撲過來,“賤種!還我女兒命來!”
聲音異常淒慘,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一樣。
容雪還沒動手,她身後len安排的保鏢就踹過去,把孫芬芳踹了個狗吃屎。
孫芬芳捂著肚子嗷嗷直叫,容雪走過去,蹲下來,“小嬸,容小青不是我殺的。”
“就是你殺的!韓小姐跟我說的!”
“韓小姐,哪個韓小姐?”
孫芬芳縮縮脖子,眼神閃避,“我不會告訴你!容雪,殺人償命,你會遭天譴的!我可憐的女兒啊!”
“不要裝了,警方應該已經把我當時不在場的證據,拿出來給你看過了。”容雪歎了口氣,“你把容小青的死賴在我頭上,不就是想讓我賠錢麼?”
孫芬芳眼神一閃,浮上貪婪的神色。
因為容小青的死,原本定下的親事作廢,彩禮錢也被人要了回去,她現在身無分文,連辦喪禮的錢都沒有。
“我可以給你十萬,你告訴我,韓小姐是誰?”
“口、口說無憑!”
容雪寫下一張十萬的支票,又把陳紅的照片拿給她看:“告訴我是不是她?”
孫芬芳把支票拿在手上,連連點頭,“對,就是她!”
容雪表情凝重起來,她眸光一冷,問:“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嗎?”
“……想。”
“容小青雖然人品不如何,但她對你是很好,薪水不多也會孝順你,給你買新衣服。”
“……”
“你雖然時常打罵她,但你偶爾也會帶她喜歡吃的東西給她。”
“……”
“你其實知道隔壁巷子的王大發人好,老實,所以才讓她嫁給王大發,但你從來沒說出來。”
“……”
孫芬芳突然跪下來,把寫了十萬的支票遞回去,“容雪,當年是我對不住你,這十萬你拿回去,我想知道……誰才是殺害她的凶手。”
容雪沉默。
孫芬芳埋頭哭了起來,“我這輩子最窩囊,從小就沾了賭癮,幹了不少壞事,可那個死丫頭,是我唯一的骨肉啊!我小叔嫌棄我,在外打工不回來,隻有死丫頭,天天陪著我,容忍著我……”
“我知道你恨我,到時候,你讓我坐牢也好,讓我死也罷,至少,查清楚害了死丫頭的凶手!”
骨肉之情,不可分割。
容雪覺得,這一刻跪著的孫芬芳,要比往日張揚跋扈站著的孫芬芳,更高大。
她把支票推回去,“一碼歸一碼,這些錢,你拿著給小青辦個葬禮,餘下的,自己拿去治療。以後韓小姐再來找你,跟你說什麼,你過來告訴我,我會再給你一筆錢。”
孫芬芳抬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好。”
孫芬芳拄著拐杖走後,容雪站在高樓,看著天邊弦月,眼神越來越冷。
陳紅,還有什麼招數,盡管放馬過來!
……
過了幾天。
清早。
容雪一如往常,帶著做好的便當,去醫院看靳一言。
這些日子,靳一言倒是安分了許多,除去批覽文件,就找一本書,或者看一部電影。
容雪偶爾也跟著看,讓她失望的是,怎麼每次都是看到愛情電影?
什麼《泰坦尼克號》,什麼《怦然心動》,什麼《情字路上》……
靳一言這是怎麼了?
又過了幾日。
靳一言已經可以稍微活動右手了,繃帶越包越少,最後隻有掌心一層。
奇怪的是,當容雪打水回來時,病床上已經不見男人的影子。
len似笑非笑,指著床頭一個愛心圖標。
這真的是一個很豔俗的紅色愛心,愛心上麵畫著一個出門的箭頭,還寫著一行字——
“不是除了你,我就沒人要,而是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容雪嘴角一抽。
跟著圖標,她走到樓下,又看到一個愛心,上麵還是一個箭頭,還有一行字——
“山無棱,天地合,怎敢與卿絕?”
容雪嘴角再抽,跟著圖標走到醫院外,發現第三個愛心。
“你是我窮極一生都不願做完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