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夏天雲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哥!”
“在曲城有個足療中心麼?”
“嗯?不知道,小婉應該知道——小婉,過來——”夏天雲把手機遞給了楊婉兮。
“喂……”
“你知道曲城有個足療中心麼?”聽到夏淩風的聲音,楊婉兮又想起了那個背影。
“怎麼不說話了?”
“你問了幹嘛啊?”
“別管了。”
“不行呢,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
“我幫人家問。”
“幫誰啊?”
“秋秋”
“誰?”
“我女朋友。”
“她問了幹嘛啊?”
“你問的也太多了吧。”
“說不說啊?”
“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她本隻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夏淩風竟粗暴地掛斷了電話。
楊婉兮轉身,一臉無奈地看著夏天雲,道:“掛了——”
“他心情不好,她媽怕是跟人家跑了。”
楊婉兮道:“你哥哥的女朋友?”
夏天雲點點頭,道:“我猜的。”
曆城。
夏淩風幹淨好聽的聲音夾雜著疲憊,他雙手插兜站在路口,猶豫著要不要帶秋秋去找她媽。一陣寒風掠過,黑色夾克在風裏晃動,而他就穩穩地站在那裏,他懶懶地伸出右手,拉起衣領,迎著風朝著秋秋家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想:把秋秋媽媽找回來又能怎麼樣呢?那樣一個家庭,已不再完整,再苦撐下去,隻會有更多的痛苦,秋秋也該明白,出走對於她媽媽來說,出走是解脫,任誰也無法忍受秋秋爸爸的折磨,在外尋花問柳,常常幾個星期不回家,回家也是喝得醉熏熏的,喝醉後破口大罵,大打出手……隻是,在這樣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庭裏,秋秋該如何麵對?
傍晚7點多的光景,天氣陰冷,街上的行人稀少,夏淩風獨自走著,麵無表情,額前的長發擋住了他的眼睛,別人也看不見他眸子裏閃動著的擔憂,他穿過繁華的大街,髒亂的菜市場,走進小巷子,在經過一家不起眼的理發店時,他停住了腳步,一時身體有些僵硬,猛然轉身,透過玻璃門看到了秋秋,一個一頭黃發的小子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夾著煙,眯著眼像隻流口水的哈巴狗在她胸間嗅來嗅去,秋秋的臉上掛著肆無忌憚****的笑意。
看到這一幕,夏淩風頭痛欲裂,逃出了小巷子,他無法使自己相信,這是他親眼所見,怎麼也想不到,那樣****的表情會出現在秋秋的臉上,他原以為她是個需要愛,需要人照顧的女孩子。
他獨自坐在湖邊,想起了秋秋帶著水波的大眼和她那烏黑的長發,想起了以前常和秋秋來這,她像個孩子,要他背著她在湖邊來回轉,那個時候他們總是很開心,他又想起了很多很多……轉眼間,這一切都成了令人心痛的回憶,他捂住劇烈疼痛的胸口,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走著,突然覺得生命毫無意義,來這世上走一遭,除了痛苦其他的都化為煙雲。
幾天後,夏淩風帶著秋秋來了曲城。秋秋扯著夏淩風的衣角,要吃冰激淩,夏淩風麵無表情,隻顧著往前走,什麼話也沒說,秋秋也覺著他今天的行為很是奇怪,隻覺得無趣。
夏淩風給夏天雲打了個電話,告訴夏天雲他們在路口等他。等三人見了麵,已是中午12點多,夏天雲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館,路上,夏淩風沒說過一句話,倒是夏天雲和秋秋聊了幾句。吃過午飯,夏天雲問秋秋,是否要去找她媽媽,秋秋隻說是向四處轉轉,明天再去找。
看著秋秋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夏天雲暗想,看來她隻是想來玩玩,至於,找不找媽媽那倒在其次。想到這,夏天雲看了一眼夏淩風,隻見他兩頰消瘦,一臉疲憊,正要開口問他是否是生病了,不料夏淩風先開了口。
夏淩風道:“楊婉兮怎麼沒出來?”
夏天雲一怔,道:“她學習忙,一般不出來。”正在這時,夏天雲的手機響了。
夏天雲接起電話,臉上一抹笑容,輕柔地說道:“喂,小婉……”
楊婉兮道:“你今天怎麼不約我出去啊?”雖然電話裏聲音很小,站在一旁的夏淩風還是聽見了,夏淩風頓生疑惑,明明弟弟剛才說她沒時間的,怎麼她倒主動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