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麵鬼士並不曾料到,正當自己難以抵擋千年旱魃時,突然來了兩位幫手,這便是它所不認識的佳勃和清智和尚。
這千年旱魃已經修煉得無以戰勝。
白衣蒙麵鬼士一劍紮向它的肚臍,本以為這便是它的命門,可是千年旱魃的命門根本不在這裏。
縱然這千年旱魃不以還擊,他倆也根本傷不了它,周身堅硬如盾的鱗甲,恐怕不是兵器所能刺穿的了。
佳勃隻好大喊一聲:“笨蛋,還不快跑!”
白衣蒙麵鬼士和清智和尚這才隻好放棄,趕忙撤將出來,護著佳勃逃到歲柏山。
白衣蒙麵鬼士臨走時還將雍門司馬的鶴首鐵戟搶出來,經過七拐八繞終於到了他倆的小草房。
清智和尚將小草房裏收拾的秩序井然,溫馨異常。
白衣蒙麵鬼士拱手相謝:“多謝兩位出手相救!”
清智和尚遂還禮道:“鏟除妖孽,在所不辭!”
佳勃粗著嗓門問道:“哎哎哎,你個混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沒事來找我切磋,怎麼非得找那笨東西,你沒讓它吃了就算你命大,幸虧遇上了我,往後多跟老娘學學射箭……”
清智和尚遂哄勸佳勃別再亂說,還向白衣蒙麵鬼士道起歉來:“不好意思,賤內就是這麼說話,並無惡意……”
佳勃在一旁還不服氣,撅著嘴,嘮叨不休。
白衣蒙麵鬼士說:“恩士言重了,恩嫂句句都很實在,我倒是願意聽這樣的耿直話,哈哈,唉!這旱魃雖則難勝,可也不曾傷到我,隻是它或許已經傷了我的兩位故舊,又救他們不得,甚為慚愧!”
清智和尚並不認識這位白衣蒙麵鬼士。
佳勃觀其相貌,也算是個正直俠義之士,便軟下語氣問道:“白衣鬼,你連自己都差點送了命,還牽掛倆故舊?他倆因何被這千年旱魃所傷,他們都是誰?”
白衣蒙麵鬼士從剛才他倆的拚命出手相救,便看出這兩位定是心腸慈善,大氣寬厚的鬼士:“啊!一個是草房裏住著的雍門司馬,一個是他的孫女眉月兒。”
白衣蒙麵鬼士將眉月兒遇險逃到大禹山,又被旱魃擄去的經曆略略述說著,還沒說完,佳勃便大喊著跳起來:“什麼?你說的眉月兒和雍門司馬,他們還活著,哈哈哈哈,我就說過,眉月兒沒那麼容易死……”
白衣蒙麵鬼士仰天長歎:“隻可惜此時生死未卜啊!”
佳勃望著歲柏河的下遊:“眉月兒應該不曾被這旱魃所害,至於雍門司馬,也不會的,或許,他早逃出去了……”
“怎麼?你認識眉月兒?”白衣蒙麵鬼士驚詫萬分。
“呸——我還不認識那個死妮子?我是她嫂子佳勃啊……”
“啊?”白衣蒙麵鬼士低聲說道,“眉月兒經常牽掛著你呢……”
“嗬,敢情那天夜裏就是你將眉月兒搶走的吧?哎?你沒欺負她吧?”佳勃又說起不好聽得話來。
白衣蒙麵鬼士隻是不語。
佳勃隻好說:“好了好了,你救了我小姑子,我今兒個又救了你,兩頂了,從今日開始,你得聽我指揮,還有,快把臉上的巾子扯下來……”她一把將他臉上的綦巾扯下。
清智和尚伸手阻止佳勃的無禮,佳勃瞪他一眼:“你少管閑事……”
白衣蒙麵鬼士憂心忡忡:“當務之急是找到眉月兒和雍門司馬。”
“這個可惡的千年旱魃!……”清智和尚說:“壯士,這是雍門司馬的鶴首鐵戟嗎?難道他真的被旱魃害了不成?”
“沒錯,千真萬確,我跟隨雍門司馬先生多年,他的兵器我已經很熟悉,唉!可憐的司馬先生……”
清智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但願雍門司馬安然無恙,平平安安!”
白衣蒙麵鬼士辭別清智和尚和佳勃,回了大禹山。
卻說這眉月兒的祖父雍門司馬。
這間小草房的確是他住過,那大禹山上的山洞,他也住過,但隻在那山洞裏住過一個月。後來,因為被鬼卒暗探跟蹤,就隻好換了住處。
在這處小草房住的時間更短。
這天,他去歲柏河的下遊村子,買了些糧食,待天傍黑時才回來,卻見草房被拆,院子裏一片狼藉,顯然是經曆過一場殘酷搏殺,自己的鶴首鐵戟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