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背著喬閈來到山崖邊,向崖下望去,林木蓊鬱,深不見底
龐大的赤毛旱魃已經逼來,兩眼閃著森森藍光:嗬嗬嗬——它雙手緩慢地拍打著,非常得意:“二位,情況不太妙吧?我有點餓了,我猜喬閈你更喜歡看手撕人肉吧!”
雖然這家夥吐字不清,嘶啞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般恐怖。
楚江童低聲說道:“聽著,不想看手撕人肉就死死抓緊我!”
突然,楚江童猛地向旱魃衝去——喬閈大驚:不會吧?
楚江童挺戟連刺,旱魃退身擺開架勢,準備再次大戰。沒想到,這是楚江童的一個佯攻,實際目的——猛地彈躍而起,向著山崖下躍去!
啊——喬閈驚恐的喊叫:“這與手撕人肉有什麼區別?”
山穀回音,久久不絕。
躍下山崖,並沒有一落到底,而是在崖下彈來彈去,借以緩衝下墜的速度,時而抓一下懸崖上的古柏枝葉,時而踩一下岩石,終於,經過數次的彈觸,落到崖根處的一片鬆土上。
隨後,聽見旱魃在崖頂嗚嗚憤怒之聲。
“這就是區別,噢——你抓得我胳膊好痛,看來你沒有赤毛旱魃想象的那麼壞……”楚江童放下喬閈,他已近似昏迷,但還是一臉模糊的笑。
草房裏,當眉月兒一眼看到哥哥喬閈時,驚訝得不知所措。楚江童將喬閈放在炕上,拍拍手:“先為他療傷,我去拱雪天峰,閻羅大哥好幸運,有六隻旱魃陪他!”
淳於蝶兒過來:“楚哥哥,我隨你同去吧!”
“那樣的話,六隻旱魃會把我們一起留下!”楚江童拍拍她。
這時,陌生女子低身仔細察看喬閈身上的傷痕。
喝罷水,剛要離開,淳於蝶兒無限感激地握住他的手,久久不放,一言不發。
楚江童笑了笑:“蝶兒妹妹,準備酒飯吧,回來一起慶賀……”。
淳於蝶兒被楚江童玩世不恭的表情給逗樂了。
“我猜,閻羅大哥此時正在教幾個旱魃後裔下棋!”
眉月兒擁抱住他:“小心些!我們盼你早點回來!”
“眉月兒,你責任重大,如果旱魃來襲,你們就去林子裏暫避,不過,它目前可能還沒時間過來……”
拱雪天峰。
山峰背麵仍然如同嚴冬,寒氣鎮骨。楚江童緣壁而上。拱雪天峰——四個大字,依舊赫然醒目,傲然崛立,仿佛向來者傳達著一個雄奇至極的信息。
繞過石碑,便是一片默默無聞的墓地,一塊塊熒光墓碑,在陽光下閃著耀眼光輝,每次來到這裏,總是倍感疑惑,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小草房就在不遠處,仔細查看四周,並無異常,來到房門前,向內探視,藍瑩瑩的玉片鎧甲安然無恙,長矛仍然立於原來的地方,屋角石桌上的殘局棋式,靜靜地等待著……仿佛等待著誰首先挪動一顆棋子。
楚江童看看門鎖,新結的蜘蛛網在房內縱橫交錯,好像告訴自己,屋內並沒有人涉足。喬閈說閻羅王他們被鎖在半山腰的山洞裏,通向洞內有一條台階路。
人狼峰上的赤毛旱魃,因為自己將喬閈救走,很可能已經轉向這裏。或者,它正在前往此地的途中,若是它回來了,一定會加大防範,那樣就更難解救他們了。
況且,如喬閈所說,佳勃和小佳荒也在它們手中,這解救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