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帝師藍府。
藍雪晴正向父親藍國生彙報著今天乞巧節盛會的經過,將近六十的藍國生則半眯著眼睛躺在竹榻椅上靜靜傾聽著,神色波瀾不驚。一直到藍雪晴說起攬月樓第四層蕭煜之一時興起再創‘七步成詩’的奇跡時,藍國生才驀地睜開眼睛,驟然坐起身,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他的寶貝女兒。
看到父親的激烈反應,藍雪晴微微一笑,說道:“父親,這四首詩都是上佳之作,一般人得一首便可以揚名一方,這蕭煜之卻能在短短的七步之間連續作出四首,實在是厲害得緊。”
“這小子當真這麼厲害?”藍國生似乎有些不信。
“父親……這自然是真的,難道女兒還騙您不成?”藍雪晴不滿的瞪了父親一眼。
藍國生嗬嗬一笑,重新躺回那竹榻椅上,慢悠悠的說道:“不是父親懷疑那小子的才學,而是擔心我寶貝女兒的心被人家給勾去了。”
“啊……”藍雪晴臉色霎時變得緋紅,嬌嗔道:“父親……”
藍國生開懷大笑,隨即眼睛又半眯起來,悠然說道:“閏女你繼續往下說,父親我聽著呢,看看那小子是如何解答我出的題!”
藍雪晴哼道:“父親您就等著大吃一驚吧!”說到這裏,她便把蕭煜之那個關於‘相思豆’的動人故事以及最後那首經典詩作娓娓道來。
聽完蕭煜之所作的那首五言詩,藍國生當真如女兒所說的那樣——‘大吃一驚’了。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藍國生喃喃念叨著,完全沉醉在詩的意境當中。
許久,藍國生才歎道:“這小子果然了得,以前他流傳出來的詩作,因為不是親眼所見,對這多少都有些懷疑,可如今……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欺我也。”
藍雪晴聽到父親對蕭煜之讚歎不已,心中沒來由的一甜,待警覺後臉不禁一熱,偷偷瞥了一眼父親,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是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般,讓藍雪晴大羞不已。
藍國生發覺女兒的異樣後,作為過來人,他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因為那個小子已經娶妻,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算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藍國生把心中的念頭驅除,然後微笑道:“晴兒,這第五層的‘牛郎’想必是那姓蕭的小子奪得是吧?”
看到女兒點頭,藍國生又接著問道:“那‘織女’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晴兒你奪得的吧?”
藍雪晴再次點點頭,藍國生饒有興趣的問道:“那麼,姓蕭的小子,他到底選中了誰?是公主還是郡主,或是我家晴兒?”
提起這個話題藍雪晴便一臉的不忿,那家夥真是可惡,用目光把包括她在內的眾美女調戲了一把,然後卻說出要棄權的話來,真是太缺德了。一想起當時那家夥的色眯眯眼神,藍雪晴不禁恨恨的說道:“別提這個了,那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
“哦……他怎麼可惡了?難道他這麼沒眼光,沒看出我家晴兒的天姿國色,所以選擇了其它人?”藍國生打趣的說道。
“父親……”藍雪晴嗔怪的瞥了不正經的父親一眼,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家夥居然……居然誰都不選,而是選擇棄權,真是氣死我了。”
“什麼……棄權?他……他居然放著這麼多大美女不選,而是選擇棄權?”藍國生嘴角一陣陣抽搐,居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揍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