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他聲音硬了幾分,我軟塌塌地憋住呼吸,看著他冰冷的目光,徹底閉了嘴。
鼻子一酸,眼睛裏的水霧嘩地凝結成水珠劈裏啪啦地掉下來。
沒想到這一下,他頓時慌亂得手足無措,比昨天下午被我突襲抱住的時候更青澀癡呆,臉上神色極其不自然,似乎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你……你不用這樣,我絕對不會心軟。”
“你走開!你這個蠢驢!”趁他手一鬆,我猛地抽回手,哇地一下哭起來,對著他連撲帶打。
臭雞蛋!上輩子欺負我,這輩子還要欺負我!
我欠你多少錢賴賬啊!
妹的!
他愣住,任憑我如何,絲毫也沒動容,隻是臉上的表情跟走馬燈似的變換,驚惶失措愧疚無奈到愕然茫然。
他這輩子都沒怎麼見女人哭吧?
小時候長著一副幼兒園小紅花的乖乖臉,站在哪裏都像是隨時準備給小女孩保護的男孩。
估計從來沒有惹哭過女人。
我很佩服我自己悲傷哀嚎之餘還不忘觀察他的臉色,揣測他的內心世界。
可是哭到最後,我才知道這是然並卵。
他真的任由我打罵,可是半點都沒鬆口,眼裏寫滿了堅決。
尼瑪比!我要進軍校關你叼事!
我差點忍不住把這句髒話罵出來了!
“哭完了?”
他淡淡地問。
我羽睫上還沾滿了水霧,委屈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嗓子都哭沙啞了,說不出話來。
他冷冷地俯視著我,麵無表情地拉起我的右手,緩緩撕掉一片膠布,淡淡地,“這一次,真的要重紮了!”
“不!我不要!”我瘋了一樣地掙紮,滿含哭腔地哀嚎,“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
“夏雪宜!”
就在這時,霍地一下,病房的門被人撞開了!
我和他皆不約而同地一起別過頭看向門外!
隻見一身校服的趙銘城猛地跌進來,站住腳,飽含殺氣地盯住我們,確切地講,是盯著夏雪逸!
我眼角的一滴淚恰好就在這個時候滑落下來,慢了半拍,被他敏銳的視線捕捉到。
他猛地抽了一口冷氣,將手裏的一束鮮花放到一邊,衝上前拽住夏雪逸的衣領,“無恥下作!你給我過來!”
夏雪逸不悅地放開我的手,緩緩直起身子,與他對視。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在此時顯得特別紮眼。
趙銘城明顯矮了半個腦袋,可是依舊殺氣騰騰地怒視著他!
“你這個禽獸!”
夏雪逸把手放到衣領上,死死攥住他的手,一根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青筋暴起,緩緩地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扒下來。
“小朋友……父母沒教過你進病房要先敲門嗎?”他淡淡噙著笑,諷刺得醒目紮眼,我看了都想上去給他兩拳。
可是無奈趙銘城修養太高,竟還要事先問清楚再動手。
於是我內心期盼他先打夏雪逸一頓的心願落空了。
“你是她親哥哥,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他氣憤地質問,因為憤怒,臉還微微泛紅。
夏雪逸受收斂神色,不悅地睨著他,“第一,我不是她親哥,第二,我對她做的事是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