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夏雪逸不輕不重的呼喊,“阿……雪……出來一下……”
他叫得結巴,又別扭,有一種說不清到不明的異樣,然而此刻我被孟璐璐的事情迷惑了心神,到底:是沒有覺察。
我聞言,終止談話,走出去。
孟璐璐可就不幹了,拉開浴室的門,走出去,對著門外吼,“喂!渣男,別阿雪阿雪的叫,肉麻惡心知不知道!”
我腦袋上被一枚巨大的汗珠砸中,差點沒昏死過去。
拉開門,走出去,我這才發現夏雪逸已經不在門口,下門,看見他的廚房裏忙碌。
“有事?”我問。
本來挺恨他,不想對他這麼客氣說話。
可是昨天沒有他,我不得在路上被孟璐璐壓死。
他那麼有潔癖的一個人,還高抬貴手,幫我清理孟璐璐,把自己的床讓給我睡。
於情於理,態度不好點,似乎也過意不去哈。
他沒聽見似的,我又問了一句。
“怎麼啦?”
他在廚房裏圍著圍裙,慢條斯理的做飯。
我站在他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沒有轉身,淡淡的聲音背對著我傳出,“幫我洗一下菜,切好,再擺好碗筷。”
“哦!”我點頭。
走到洗手池邊,看見裏麵的西蘭花西紅柿和一些生菜,掄起袖子開幹。
沒多久,洗好放到砧板上,手揚菜刀,劈裏啪啦各種亂剁。
那殘忍的聲音,連專心烹飪的夏雪逸都不免側目而視。
“啊……!我的媽呀……!”
忽然淒厲一聲哀嚎,下一秒,夏雪逸跟閃電似的出現在我跟前,攥住我的手,聲音有些急,“怎麼了!”
我嘶嘶的抽冷氣,手疼得哆嗦,“疼……疼死我了!”
臥槽,怎麼會把手給切了嘛!
夏雪逸輕輕握住我的手,語氣有些責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有點委屈,手又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礙於麵子不敢落下來。
他直男癌晚期,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羞愧,還來勁了,教訓我,“每次都這樣,粗心大意最後隻會傷害到自己!
下次把我的話記住了!
跟我過來!”
說完,他帶我去客廳,讓我坐下,自己去急救箱裏麵找棉簽酒精和創口貼來。
他身上的圍裙還是圍在身上,可是與他頎長身姿挺拔氣質一點也不相違和。
他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來,映入我眼淚朦朧間,有那麼一瞬的錯覺,恍若愛憐世人的神明。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又哭了?”
我錯愕,下一秒,拚命的搖頭,“沒沒沒!我眼睛進東西了。”
他訝然,“是麼?”
幫我輕輕清理好傷口,包紮上後,一張臉湊到我跟前。在我瞳孔中無限放大放大。
那冷峻宛若秀美山川的眉眼,一時間綿延無盡頭,困住了迷途的心。
這麼美的男人,是個人,都會動心吧?
那麼我呢?
想到這個問題,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抿唇,忽然柔柔的對著我的眼睛吹氣,一陣陣溫柔的氣息吐呐,比女人還要溫情脈脈,我渾身上下汗毛倒豎,警惕的推開他,自己往後退,“別過來!別過來!你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