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不定。
說得跟真的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的樣子。
“你?”
我不確定地拖長語調。
“你想證明?”
他認真地點頭。
“那我問你三個問題,你說實話,要是說得我信了,我就相信你。”
我抱臂凝視他。
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說了。”
我伸出手指,“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來法國?”
我沒問他為什麼要來凡爾賽,因為我很確定,他並不是在凡爾賽,否則那晚我在警局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應該趕過來了。
凡爾賽不比京城,堵車堵得半路懷孕都可以當場接生,這裏交通順暢的很,城市也不大,趕過來不需要太長時間。
他很有可能是遠在他方,手伸不長。
“這……”
他眉心微皺,有些猶豫,忽又鬆了口氣,妥協地說,“好吧,我告訴你。
是大三封閉特訓實戰任務,所謂封閉,就是封閉消息,不讓任何局外人知道行蹤。
包括本校非參與師生。”
我追問,“是什麼實戰任務?”
他挑眉,“這是第二個問題。”
我搖頭,“不不不,這是第一個大問題的第二個小問題,加了小括號,曉得伐?”
他一臉吃了蒼蠅的望著我,深咽了口唾沫,無力道,“好!算你狠,是一直在偵查的擾亂c國西部的恐怖分子,由於在法國間諜人員的情報,軍方確切地掌握了部分流落法國地區人的準確位置。
我跟宋程學長奉軍令來狙殺!”
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說謊,眼珠子也沒有向右邊微微顫動。
我有些信了他的話。
我知道,狙殺一個人不是像電視裏那麼容易,確定位置之後,要花費很長時間尋找狙擊點,然後——,在附近潛伏一段時間,伺機動手。
至於這一段時間有多長,純屬機遇造化。
“你信了沒有?”
他淡淡問。
我狂點頭,表示我的通情達理。
“那第二個問題。”
他說。
我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
他好奇,“到底什麼?”
我努力硬著頭皮說道,“為什麼要把那個葉嶸藏在文小寧家裏?為什麼非要把文小寧拉下水?”
我不是早就答應了我爸要去法國了麼?那時候他怎麼不收手呢?
要一個學生和一個病危的中年人看守一個身份極其特殊的人,這不是專業人士幹得出來的事兒啊。
我早就有點起疑了,雖然這樣的連環計雙殺起來很巧妙,可是問題是他的動機完全想不通啊。
把人藏在四合院,太冒險了吧!
他輕輕幹咳一下,我全身上下汗毛倒豎,死死地瞪著他,一副他又要說謊話的眼神。
他心虛地別過眼去,又轉眼望著我,憤憤道,“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我看這個間接害死人的劊子手還有什麼話為自己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