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凡爾賽已經有快兩個月,如今已經是七月上旬,國內的學校都放假了,我錯過了畢業晚會,也錯過了畢業典禮。
躺在家裏,昏昏不可終日。
葉嶸那邊已經沒有了消息,他再也沒有給我留言過,孟璐璐也沒有跟我聯係,我不知道他們是從法國回來了,還是呆在那裏度假。
總之,我在家裏度過了平靜無波的七天。
整整七天,我沒有出過門。
其實外麵沒有什麼我恐懼的事情,但是似乎由於那場槍戰的影響,我心理的恐懼感被無限製地放大了。
期間,我有聯係過kris先生,詢問他關於心理創傷的事情,我很害怕我的心理疾病會惡化,但是他給我做了一係列測試之後,證明我的心理承受力有輕微的增強,並沒有惡化。
夏雪逸始終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明明軍校已經放假了,他複命也不至於需要七天,朋友圈兒裏大院兒的那些個在軍校的發小兒都發了一些度假的微博,卻唯獨隻有他,了無音訊。
我很後悔沒有加宋程為好友,雖然不會問他任何有關夏雪逸的事情,但是最起碼可以從他的朋友圈兒裏發現一些關於他們動態的事情。
星期一,天氣晴,陽光明媚。
我終於出門了,京城真是可以把人熱死,走在路上分分鍾都感覺快要被烤幹了,在法國穿長裙還要再搭上小披肩防涼,在這裏,穿吊帶衫加熱褲都覺得熱。
我原本不想出門,但是門口的警衛亭打電話叫我去拿快遞,也許孟璐璐從凡爾賽給我寄了什麼玩意兒叫我轉交給她去旅遊的媽媽了,又或許,是文小寧,給我寄了明信片。
我能猜到的,隻有這兩個人。
多麼可悲,活了十八年,居然隻有兩個好朋友。
警衛亭的士兵目光在我麵上逡巡了幾許,終是將ems快件交給了我,我想起之前上頭條的時候,他們老是像打量大猩猩似的打量我。
現在看我,一定是覺得很稀奇吧,個把月沒見到了,忽然又出現了。
回家拆開ems快件,我整個人驚訝得從沙發上掉下來,跌坐在地毯上。
我媽恰好端著西瓜從廚房出來,看我坐在地上,沒好氣地一笑,“你別告訴我,法國人就喜歡坐在地上。”
我笑得齜牙咧嘴,抱著肚子在地上笑得一顫一顫的,“沒,法國人喜歡坐在秋千上。”
噗!
我笑得正歡,沒注意到我媽把西瓜放了一邊,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從我手裏抽過快件就看起來,瞬間,她抽了一口冷氣,手顫抖著,快件掉了下來,“夏雪宜!”
她怒吼了一聲,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頓時石化住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夏雪宜!”
她又尖叫著喊。
我臉上的笑頓時沉了下去,不知該怎麼辦。
“你給我說清楚!”
她纖細的手指戳著我的腦門,恨不得當場將我打一頓一樣。
我腦袋垂下去,沉默了許久。
室內一片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
我坐在地毯上,卻好像感覺到了地板透過毛毯傳來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