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罷手?”
晏靜瀾平靜地睨著葉知秋,心潮漸漸起伏跌宕。
二十多年,他還在恨著夏寒棲,可是他從未曾想過,她為什麼會投入夏寒棲的懷抱。
我們活在這世上無時無刻不在尋求愛和溫暖,葉知秋讓她感覺不到愛。
除了深深地漠視,和偶爾的關懷,他們之間,一無所有,好像隔著一條冰冷的長河,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靜瀾,事到如今,你應該看清楚,他到底有什麼好?
甜言蜜語,那不過是哄小姑娘的玩意兒,你現在還相信麼?
他連你和你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他根本不配做一個男人!”
葉知秋毫不留情地折損他。
晏靜瀾聽得刺耳,咬牙,說出此生最狠的一句話:“你盡管做你要做的事!
我決不妥協!
寒棲要是死了,我也絕不苟活!
反正二十多年前,沒有他,我也早就死了。
多活了二十多年,反而像是偷來的。
你要恨就恨吧。
葉知秋!
我們根本不欠你!
男未婚女未嫁,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可以變心喜歡上別人!
況且,你又好到哪裏去了?
你還不是周旋於那些大家閨秀之間,玩的一手好平衡之術,還要我大度端莊!
可笑,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晏靜瀾痛恨地看著他,這些年,大家都在京城,她從來不跟葉家來往。
甚至有些時候,寒棲事業上需要一些助力,有人勸她去跟葉家攀攀交情,她也絕不答應。
不為別的,就為葉知秋!
他的為人,她一清二楚。
當初若是叫她重新選,她絕對選夏寒棲。
打死都不要認識葉知秋!
看著原本溫柔小意的女人撕破了臉皮,對他一通數落,葉知秋眉頭緊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為了取得父親的同意,才不得已與之周旋,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理解?
還是,你隻是在找借口,找各種冠冕堂皇的借口,為自己內心的背叛來開脫呢?”
他蠱惑人心的話,一瞬間好像洞穿人的靈魂深處一般。
晏靜瀾臉色變了,一陣青一陣白,甚至心裏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是真的麼?
她真的像他說的那麼不堪?
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
不過,也隻是一點點。
跟他了斷的原因,很多。
譬如,他對她漠不關心。
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又生得絕色,多才多藝,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關注的對象。
可是他對她,冷淡到了極點。
他永遠都很忙很忙。
等到半夜,她偷偷跑到團辦裏去看他的時候,他趴在桌上,看也不看她,低聲說:“靜瀾,我很累,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
他很累,可是她,也很累啊。
一顆炙熱的心,什麼時候會熄滅,她不知道,他還未曾覺察。
後來,他開始注重儀表,把在部隊裏蓄的一點點胡茬兒全部剃掉,幹幹淨淨,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