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晏靜瀾第一次坐時長超過五個小時的飛機,她漸漸的不良反應就出來了。
發暈作嘔犯惡心一茬兒接一茬兒,原本,溫肅北看了隻當是沒有看見,她演戲演慣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可是到了後來,就發現她不對勁了,怎麼這麼厲害的反應。
他叫來空姐,給她喂藥,可是晏靜瀾吃完一會兒就吐出來了,一張小臉蒼白得嚇人。
溫肅北坐在飛機上,不安地扯了扯領帶,心煩意亂,最後直接對著空姐吼出聲。
“怎麼搞的!飛機上麵沒有醫生麼?”
大陸就是什麼都不好,服務設施這麼不完備。
空姐原本還心花怒放地為這麼一位大帥哥服務,可是被他一吼,頓時閉嘴不敢說話了。
最後是領隊走過來,給溫肅北道歉,緊接著,親自給晏靜瀾按摩太陽穴和肩膀減緩她的不適。
慢慢地,晏靜瀾因為太舒服,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飛機上麵已經播放要求乘客下機的廣播。
她睜開眼,不安分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忽然發現自己腦袋壓著一個溫熱的胸膛。
再抬眼一看,溫肅北那張邪肆俊俏的臉龐自在她眼中無限放大。
“怎麼是你!”
晏靜瀾抽了口冷氣,隻覺得害怕。
溫肅北心情大好,眯了眯眸子,勾唇一笑:“不是我,又會是誰?”
晏靜瀾當然希望是夏寒棲,可是很明顯,這不可能。
於是她一把坐起身,理了理領口,一臉警惕地瞪著他。
溫肅北抿唇,悠然自得地站起身,交疊的雙腿放下來,往外走。
晏靜瀾跟在他後麵亦步亦趨。
前麵的男人冷不丁忽然來了一句:“哎,真是金香溫玉抱滿懷啊!
這年頭,女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嘴上不樂意,扭臉就找機會投懷送抱!“
晏靜瀾要氣死了,這個臭男人,嘴真賤。
港城的天空格外的藍,現代化的氣息比京城濃鬱不少。
金紫荊廣場上鬱金香馥鬱芬芳,溫肅北帶著她從那裏經過,去醫院,一路上她眉開眼笑,心情好像不錯。
溫肅北瞧著她笑了,自個兒也跟著樂嗬。
於是快要抵達醫院的時候,晏靜瀾忽然小心地拽住他的衣角:“溫先生,可不可以,不要去醫院?”
溫肅北目光落到她的小手上,軟玉似的晃眼,鬼使神差地點頭。
“好,那就不去。”
他帶她去港城最大百貨購物中心,整個過程,她一直笑盈盈的,眼珠子裏有鑽石般的光芒在攢動。
她會軟語央求:“溫先生,可不可以——”
她也會撒嬌耍賴:“我改變主意了——”
她時而也蠻橫無理:“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也不覺得港城比京城好!”
她這麼善變,這麼事兒多。
可是——
偏偏,他的心,該死地在不停地跳動。
好像進了一場溫柔的陷阱,這個女人,她有毒的!
溫肅北手觸著自己的心房,咽了口唾沫,忽然覺得烏雲壓頂般的可怖,可是眼神隻要一觸及到前麵那雀躍的倩影,他又似乎看見了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