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還不知道,命運無情的嘲弄會再一次降臨!
其實葉知秋錯了,夏雪逸不像他。
夏雪逸生得像溫肅北,性子隨我爸,隻是被葉知秋這麼個偽君子的沉默內斂給中和了一下。
可是再怎麼中和,也掩蓋不了,他跟我爸長大學到的,焉兒壞!
真正像葉知秋的,還是他自己的兒子,葉崢!
他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所以也不親近自己妻子為自己生下的兒子。
早早丟去法國,讓他在封閉的寄宿學校長大,後來回來又受盡冷落。
葉崢學會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沒有被愛,不會愛人。
一旦愛人,也許是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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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試婚紗,因而興趣缺缺。
葉崢似乎有意無意要將夏雪逸踩下去一般。
我懷疑他是不是見過夏雪逸跟我一起去日本訂製的婚紗。
這次空運過來的婚紗,整個造型剪裁都與之前那一件大相徑庭。
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從試衣間走出來,一排服務小姐整齊地站在一邊,用豔羨的目光凝視著我。
葉崢已經穿好禮服,站在中央吊燈下,玉樹臨風等待我。
我緩緩走出來,後麵有兩個小姐牽著兩米長的裙擺。
“小姐,太好看了。”
領班小姐走過來,笑盈盈地說。
我抿唇:“是——挺好看的。”
可是,其實葉崢不知道,我喜歡低領圓弧露背的設計,因為那樣可以凸顯出背部優美的線條。
之前在凡爾賽因為那件晚禮服露背,被夏雪逸強迫穿披肩。
後來訂製婚紗,在日本,他說,他不介意補償我一次,特意叫明日香大師加上那個設計。
那時,我問他怎麼突然不介意了。
他眉眼盡是得意之色:“讓他們看一眼,一輩子都得不到!無妨!”
“喜歡麼?”
葉崢走過來,眉眼溫存。
我羞澀地低下頭,不說話,兩隻腳丫子藏在透明的綁帶涼鞋裏,粉粉的腳趾頭冒出來,個頂個兒的粉嫩可愛。
我喜歡這雙鞋。
還是這雙鞋漂亮。
婚紗這玩意兒穿第二次似乎就不那麼驚喜了,怪不得那麼多女人明明婚姻不幸還是不願意離婚,原來是因為她們對第二次婚姻沒有期盼。
這是我的第二場婚禮,在我看來。
我的第一場婚禮,在夏雪逸那間公寓裏,在徹夜抵死纏綿裏。爸爸所說的忠誠,我做不到全部,我忘不掉夏雪逸,因為他是我愛的第一個人。
他,也是我第一個男人。
每每想到這些,我看葉崢的目光就呆著不自信。
他雙指抬起我的下巴,含笑看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我搖頭,“才不是!”
葉崢玩味地抿唇,“真的不是?”
我挑眉,忽然微微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點一下,湊近他的臉龐,呼吸噴灑在他臉上,笑容奸詐得像狐狸,“我說了!不是!你休想叫我不好意思!隻有我能讓你不好意思!”
葉崢一瞬間紅透了麵龐,兩團紅暈氤氳在他蘋果肌上,別樣的豔麗。
自從退役結束訓練,他都蓄得越發白皙了。
皮膚幹淨得沒什麼瑕疵,雖然沒有夏雪逸那樣天然的雪白肌膚,倒也是亞洲人裏非常白的一種。
“夏雪宜,你都不用親我,你光是看看我,我就不好意思了,你看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他玩味地說,我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想吃了你呐?”
他忽然敞開雙臂,非常大方,“來啊!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