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氣不打一處來,眼神裏還閃爍著一絲絲的憐憫,“你真是——真是無可救藥!”
我別過頭去,不敢看她的眼睛:“你才知道?”
“哼!懶得跟你說!”
她拉開車門下去,我頭探出車窗,補充道:“記得,這是明路,除非——”
我頓了頓,“除非你不想在娛樂圈兒混了。”
她震驚轉過身:“你什麼意思?”
我聳了聳肩:“我不想逼你——不過,我沒有別的辦法。”
“你自己墮落就算了!還拉著別人一起!”
宋甜甜憤怒無比。
我抿唇,無奈地解釋:“你再混下去,也沒有好果子吃。不如退了比較好,我要是逼你退出娛樂圈兒了,宋程會感謝我,我要是幫你在娛樂圈混好了,宋程同樣會感謝我,萬全之策,不是麼?”
她恍然大悟,像見鬼似的看著我,“你——,你好深的心計。”
我搖頭:“我沒什麼心計,我也從沒有想過害任何人.”
此話一出,我們兩個人都陷入僵局的沉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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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躺在搖椅上看夕陽徐徐墜落,收音機裏唱著一段京劇,咿咿呀呀的,頗有些滋味。
身後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冷冽的呼吸,在空氣裏蔓延:“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收起那些小手段,簽字離開!”
我疲憊閉上眼,指尖揉了揉眉心:“我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既然做了,就不是無謂的事。”
葉崢冷冷走過來,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徹底遮擋住濃重光線,夕陽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淡金的光圈,看起來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你以為裝裝賢惠就可以收買人?你是不是太幼稚了?你到底多少歲了!還玩這種把戲!”
我不耐煩轉過身,斜窩在搖椅內打哈欠:“宋甜甜是宋程的堂妹,宋程在川城,他原本是河北人,河北懷抱京城,如果把他調回河北,很多事都會變得很方便。”
他呼吸一窒,沒料到我想到這一層。
轉眼,卻冷哼:“你真是心思深重得可怕,我看,宋程臨了畢業也沒有想到,他栽在了你的手裏!”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像被閃電劈中似的坐起身,怒瞪他:“他什麼時候栽在我的手裏?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殘了,栽在了我手裏?你說啊!”
葉崢很滿意我終於撕下冷靜的麵具,微微點頭,冷冷睨著我:“你以為他跟蘇雯雯掰了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畢業晚會那一晚,我跟夏雪逸一起看到了,他抱住了你,你也沒有推開他!你們暗通款曲,還瞞著所有人!”
我耳朵刺疼,眼中模糊一片,嘴上不知該如何去解釋這一切,卻又覺得不必覺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隻是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加深對我的厭惡而已,解釋,太多餘。
“你要這麼說,那就是了。
再栽一次吧。”
從川城栽到河北,這種栽,來一萬個,我都願意。
“我說了,你做不了主!”
葉崢不屑地邁步離開,我望著他的背影,眼角一片溫熱:“慢!”
他停住腳,卻不願回過頭。
我低聲問:“如果我簽字,你可不可以讓我爸爸留在京城?”
“不可以!”
果然……
所以,我為什麼要簽字。
我為什麼要這麼善良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