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多想,去睡吧,後天我們去領證。”
葉嶸隨口一說,不給我回應的時間,起身回房。
我楞在客廳裏,呆怔著,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
領證……葉嶸……太諷刺了!三年,從葉崢到葉嶸,我恐怕成了整個京城的傳奇。
第二天一早,葉嶸出人意料的去大廳吃飯,在餐桌上宣布,他明天將要跟我去領證。
葉爸爸點頭同意,葉媽媽嗤之以鼻,唯有葉崢,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麵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傍晚,葉嶸躺在園子裏看夕陽西下,我在屋裏抱著孩子唱兒歌哄他睡覺。
葉崢闖進園子裏來,將一份股權轉讓求丟到葉嶸臉上。
“你滿意了?收手吧!”
葉嶸不疾不徐,撿起協議書一看,一條一條,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最後,他噙著笑,當著葉崢的麵,將協議書一點一點澌得粉碎。
“大哥,你未免太不了解我了!”
葉崢攥緊拳頭,黑色襯衣包裹下的臉陰沉可怖,“你根本不想要股權!你存心給我添堵!”
葉嶸不置可否,緩緩坐起身,夕陽將他那頭黑發渲染出蒼涼的豔麗。
“大哥,總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永遠失去心愛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葉崢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中迸發出狠厲的決絕,“葉崢!你聽好,我要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心愛的女人,所思所望不相親,一輩子活在糾結痛苦裏!”
葉崢被他眼底的怨毒驚到了,這真的是堂弟葉嶸麼?
在他的印象裏,葉嶸是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少爺,從小活在爺爺和二叔的教導之下,言行舉止皆是大家風範,即便是爾虞我詐也天然自帶三分大氣。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沉狠毒,變得……跟他一樣了?
葉嶸抬手,看了看手表,又抬眸凝著他,“還有十四個小時,我們就會去領證。
當然你也可以殺了我,不過,這個當口我要是有什麼差錯,不管是不是你幹的,她都會聯想到你身上,所以,我勸你,還是照應著我。
不然,髒水潑到你身上,可就不好了。”
葉崢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你在威脅我?”
葉嶸搖頭,“不敢。”
“大哥請回,明天,等著我們的好消息。”
客令一下,葉崢眸中光線閃爍,長腿邁開,終是離開了葉嶸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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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司機載著我跟葉嶸去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門口,葉嶸拉開車門,我從車裏鑽出來,戴著墨鏡一副生怕被人認出來的樣子,鬼鬼祟祟地,一路上東張西望。
忽然,噌地一下,葉嶸奪過眼鏡,戴在他自己眼睛上。
“你幹嘛?”我鬱悶。
他扯了扯嘴角,“我嫌跟你站在一起丟人!”
我憤憤不平,“我怎麼你了?我哪裏讓你丟人?
我是二婚,難道你不是啊?”
葉嶸搖頭,“我嫌你畏畏縮縮像個鼠輩一樣丟人!”
這一說,我就氣短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走進這個地方,就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