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兄妹都有遺傳精神病,還是你自己有病,總要你家人給你收拾爛攤子,會投胎了不起麼?
會投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敢不敢去自首承認你十年前捅傷了人?”
如同五雷轟頂,我頭疼得要命……
有什麼呼之欲出的真相在腦海裏蔓延,耳邊仿佛有人在說話。
一幕幕場景浮現出來。
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天晚上突然停電了,我跌倒在浴室裏,有人闖進來,我掙紮著撲倒了他,狠狠咬了他的脖頸。
後來,小禮堂排練突然停電了,我和一個男孩子抹黑走進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我聞到了消毒液的味道,還有一具清潔工的屍體,狠狠抄起屍體上的刀捅了男孩子一刀。
十年又十年,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被一個人的愛化解。
可是當年的心魔始終根深蒂固。
愛讓人有了牽掛,可是那個女人,她猙獰著麵孔,親口說出了殘忍的一切,讓我再次陷入了癲狂。
我失去了一切,遭遇了所有的背叛。
葉崢背叛了我,文小寧背叛了我,夏雪逸似乎已經另有新歡。
她害我再次失去了一切——
甚至連尊嚴也被人踐踏。
整整一個盛夏六月,我沒有忘記過葉崢和林嘉欣在那間房間裏看我的眼神,譏笑嘲諷冷漠和挑釁,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兩個身份迥然不同的人,對我的態度出奇的默契。
而文小寧,我們分享過無數秘密,他卻最終就這麼拋下我,不願意跟我玩火自焚。
想起葉崢,我忽然摸到了兜裏,葉崢送給我的小軍刀。
那一晚,我去ktv見她,早已經起了殺心。
混亂的燈光,她猙獰的麵孔,隻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我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殺人的借口。
我也敢殺人,我沒我自己想的那麼良善。
後來,在可可西裏,我麵無表情的將一把軍刀插進了劫持者的心窩。
最虛偽的,莫過於每一次都可以暈厥,失憶,人事不知。
世界上洗脫罪嫌的辦法莫過於此,完完全全的原諒自己。
那麼誰,也無法怪你。
“阿雪,你沒事吧?阿雪,你別嚇我,阿雪!”
趙銘城使勁的搖晃我,可是我還是在發呆。
良久,我終於恢複過來。
看了看他,再看看許依晨。
她看我的眼神裏,還有些許同情。
氣消了,看我,就像看一個怪物,一場悲劇。
“阿雪,你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情,那一年是王若初幹的,她故意把我們關在小禮堂,然後拔下電閘想害我們困在裏麵一天一夜。
可是沒想到她的行徑被清潔工發現了,是她錯手把清潔工從樓梯上推下去導致死亡。
她家裏人為了幫她擺平那件事還把她送去了江城。
阿雪,你相信我,沒有的事,跟你毫無關係。”
趙銘城說得信誓旦旦,我點頭,伸手,“你扶我起來。”
他猶疑著站起身,伸手扶我,我去趁這個機會,一把掀起了他的上衣下擺。
他驚慌失措,連忙捂住。
我卻再也不用看第二眼。
“那條縫合的傷疤,是我的傑作吧?”
答案已經不需要再多言明,因為,我已經不信趙銘城的說辭了。
我是個精神病患,以前不是,可是在精神病院折磨了兩年之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