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爬上床，加夫心情失落，站在原地還沒動。突然，他感覺有人一把拽過手中米萊爾的衣物，某一瞬間，加夫有些奇怪，隨即釋然：好個京城人士，嫌我粗手粗腳弄壞他衣服？我懶得理你。一拍屁股，爬到上鋪去了。
不久，就在眾人將睡未睡，似醒非醒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連串尖銳的號角聲，緊接著一人持著火把，從窗外掠過，口中呼喝：“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號角聲初響時，凱爾等人已然醒來，待窗外的火光一閃而過，眾人都是一驚。“怎麼回事？”“聽聲音是說，緊急集合？”“這麼晚了，集合幹什麼？”“鬼才知道！”“惡作劇嗎？”這聲音應該是加夫所說。“我們還是出去集合吧。一定有什麼要緊事。”“媽的，真煩。剛睡著，又被吵醒。”
眾人一陣埋怨，不知是誰，起來點了蠟燭（這是瓊恩以一個金幣賣給米萊爾用作照明賭桌的）。加夫一翻身，看見對麵賽文麗臉上蒙著什麼衣服。大約感覺到了亮光，賽文麗撥開衣服，露出腦袋，就看見了盯著自己的加夫。
這下賽文麗唰的紅了，朝加夫做個噤聲的手勢，一骨碌就下了床鋪。加夫一臉狐疑，又找不到頭緒，也跟著下了地。
“大家都起來了？”凱爾問。瓊恩一邊係紐扣，一邊左右看看，答道：“我看應該差不多了。”納特林拍著腦門，讓自己清醒一些，說道：“這號角聲吹得我想尿尿。”格羅紮厚重的聲音響起：“走吧，大夥兒。”
眾人魚貫出了宿舍，下樓梯的時候，加夫湊近賽文麗說道：“你喜歡蒙著臉睡？”“嗯？”賽文麗心說：難道這家夥沒看出來這是米萊爾的衣服？“哦，是啊。我喜歡蒙著臉睡，嗬嗬。”加夫點點頭，似乎解了心頭的疑惑。
凱爾等人一直下到一樓，並未見到其他宿舍的新兵下樓。眾人嘀咕道：“被騙了？”“真是惡作劇？”“我看不像，這種玩笑可開不得。”眾人腦中都出現了‘鐵爪’埃斯特雷的形象。
凱爾說道：“集合的話，應該是白天訓練的地方吧。我們先去看看。”眾人表示同意。
加夫抬頭看看天空，上麵密布著數也數不盡的星光，冷月掛在天邊的一角，灑下似有若無的黯淡月光。隻有宿區夜間照明用的幾個火把在角落安靜地燃著，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光源。夜風吹得有些涼，眾人肩並著肩走在一起。
片刻之後，凱爾眾人發現訓練場上靜悄悄的，陰沉沉的，隻有稍遠處的一角燃著一大盆炭火，五六名教官模樣的人並排站在炭火之前，一聲不響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看來不是惡作劇。教官都在等我們集合呢。”“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凱爾摸著下巴說道：“不會嫌早，反而越早越好。”“為什麼這麼說？”凱爾繼續解釋道：“你想，若是在戰場上，敵人發動夜襲，是不是就要夜間集合？並且越迅速越好？”“這麼說好像挺有道理。”“唉，你們看‘鐵爪’會不會在那幾個人當中？”
“我看他多半在那裏。”“那我們要不要排好隊，然後再過去？”凱爾否決道：“不行，這樣反而會被罵。”“怎麼說？”“你想啊，夜裏亂糟糟的，伸手難辨五指，時間又極其緊迫，有排隊的時間，不如先趕去集合，然後再聽令行事。”“凱爾，你好像挺了解軍營的事情？”
凱爾答道：“這個啊，我小時候經常聽父親講起有關戰爭的故事。”
不知不覺間，凱爾眾人來到幾名教官前頭，這才接著火光看清眼前教官的模樣——為首的自然是渾身散發著可怕氣息的營長埃斯特雷，在他身側的是五連連長唐克上尉，還有其他幾名不認識的教官。教官們身後的炭火隨風起伏，時明時暗，照在‘鐵爪’埃斯特雷等人臉上，顯得陰晴不定，著實有些可怖。
賽文麗心中嘀咕：這倒和我們在雙峰山出去截夜市交易的皮毛商人一個調調，哈。
唐克上尉見有人來到近前，轉身向營長埃斯特雷請示，得到首肯後向凱爾等人發問道：“你們是那個分隊的？報上名來！”凱爾一直走在最前，當先答道：“報告上尉，我們是五連第十八分隊。”“你叫什麼？”“報告上尉，我叫凱爾。”“好，從明天開始，你是十八分隊隊長。”凱爾一愣，心說：怎麼突然就是隊長了？“是，唐克上尉。”唐克上尉伸手一指，下令道：“右首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