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臨,風沙將起,吹著大堂裏的燈火明滅不定。兩個小夥計將兩扇沉重木門關閉上了栓,大堂裏立時如隔絕的密室,安靜好似也很安全。
砰砰砰!
“快開門,格老子的!”剛剛關上門,便有人氣勢洶洶砸門。
小夥計好似對外麵的人很熟悉,看了一眼楊柳,見她點了點頭,立刻又打開栓開了門。
“這不人不少嘛,那麼早關門做什麼,老板娘!”當先進來的是個身穿甲胄一臉絡腮胡子的兵士,後麵還跟著兩個兵士。
“快點上菜上酒。我們哥幾個風沙吃了一嘴,吃完飯喝完酒,再給我們準備好熱水,哥幾個得好好泡泡。”絡腮胡子說著話眼神不住在楊柳身上打著轉。
“秦總兵可好,最近財運發達,官運亨通吧。”駱駝王笑著看向絡腮胡子道。
絡腮胡子名叫秦達,原是邊塞的一名校尉。本來他可以舒服待在守城內,豈知自從新上任的守城節儉備事來後,大練兵馬勤練陣法,幾次擊退狼騎的侵襲,大受朝廷讚賞。但朝廷自去年起所撥糧餉減去三分之一,守城指揮幾次上折都無功而返,隻好不了了之。軍隊守城死戰,缺衣少糧士氣低落,怎能有心抗敵,後來幾次都險些被狼騎得逞。
為此,守城指揮想出了派出遊擊哨來事先探敵情的招術,果然事先洞敵先機,有備無患穩穩打了幾次勝仗。
這次,秦達就趕上當值遊擊哨了。新上任的守城指揮官雖說以文官身份主事,但做事雷厲風行賞罰分明,治軍頗有一套,軍中威望極高。秦達從軍十年,在軍士中也有些小威望,對這新上任的指揮官,也很信服。
“別提了,我們這些小蝦米在小河灘裏混口飯吃罷了,哪裏說得上發財官運。”秦達倒說的在理。他雖然沒有立過大功,但大小經曆多少陣仗,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卻仍是名小小的校尉。
說到這裏,三名軍士一陣唏噓感歎。
“三位將士鎮守邊關,與狼騎死戰衛土,我駱駝王敬各位一杯!”駱駝王斂容正色道。
“不敢當,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秦達等人回禮滿飲一碗酒。
大漠中的人,豪放不羈,卻也是真男人!
秦達素知駱駝王威名知曉他與龍門客棧的老板娘交情匪淺,也就不再旁顧,隻顧喝酒吃菜。三名軍士奔波一天自是困乏已極,風卷殘雲般將酒食吃光,扔意猶未盡。
“給三位軍爺上烤全羊,再上三壇酒,帳算在我身上。”駱駝王衝楊柳道。
秦達三人忙道謝。旁邊小夥計自是立刻置辦,沒有絲毫懈怠。
他們三名軍士自進入大堂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在駱駝王亮明身份,又請他們酒菜後,才對駱駝王以禮相待。那四個一起來的人神秘人中,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
按耐不住的當然是那個話最多的人。話多的人通常也很少有耐性的。
“這裏是客棧不要大呼小叫的,還讓別人安靜吃飯不!”那個頭戴笠帽的人怒氣勃發瞪向秦達。
“你們客棧裏是不是有老鼠啊,還叫的那麼響。”秦達看向楊柳,話卻是對那戴笠帽的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