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亮,龍城城頭。隻有稀疏的火把在城頭,照亮了城牆周圍不及三丈的地方。
田見秀與鴻基並肩而立,看著向由西而來的狼族先鋒部隊,烏壓壓的如黑雲般迅速靠攏向龍城。城上眾兵士個個神情凝重,身軀繃直,曉得該來的終於來了!
城下熱火朝天是另一番光景,足有數百名丐幫弟子,站滿了登城的石階,正在往城頭傳送檑木炮石,有了這些重武器,就可以好好招呼這些蠻兵了!來哼負手而立,左手持一根與他身高齊平的竹竿,右手指揮眾叫花搬運守城物資,卻有一副指揮官的氣派。
田見秀問道:“我們是否該派兵迎敵了?”
鴻基點點頭沉聲道:“就派那名小校領三十軍士出城十丈應敵,務必讓他把握好進退位置,一定要盡可能的引起對方暴怒,不顧一切衝殺。隻要對方落入陷阱,即刻萬箭齊發,打掉對方衝鋒的騎兵!”
田見秀領命下城去吩咐了。
沉重高大的城門在八名軍士合力開啟下,緩緩打開。一白袍小將縱馬飛奔出城,在他身後是三十名輕甲軍士,人人隻配腰刀,個個神色輕鬆似乎不是在迎戰,而是出城迎接親人。
白袍小將騎術精湛在離城十丈處勒韁帶馬穩穩停下,身後三十名軍士很作三列,井然有序布在他身後。
“這小將名叫左序之,曾跟隨李過前哨做過斥候探子,很有膽識。”田見秀的聲音在鴻基背後響起。
又道:“他手上功夫不怎麼樣,嘴上功夫了得的很。論舌戰功夫,估計趙將軍也要敗給他,一會你便見識到了。”話落,露出一個神秘表情。
鴻基嘴角現出笑意,道:“如此便看他的本事了。”他的目光看向正慢慢露出真容的狼族先鋒部隊。這些化外蠻兵,個個頭戴獸盔,身穿獸皮,手拿兵器多為長槍大戟,神色彪悍一看便知是群悍不畏死的強徒!
可是他們竟然沒有帶攻城器械,既沒有雲梯,也沒有破城錐。難道他們竟能飛躍五丈高的城池?!
鴻基疑道:“敵軍怎不帶攻城器械?”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以免讓身旁軍士聽到,怕影響了軍心。他自是問田見秀。以往狼族來犯,多半是趙風率眾將士於城外迎敵,哪容得他們靠近城池,是以不帶攻城器械可以理解,但今趟敵強我弱圍著他們打,還不帶器具,這是何道理?
田見秀眉頭緊鎖低聲道:“我也有此疑惑,不知他們在搞什麼鬼。不過我們隻要做好準備,諒他們也沒什麼奸計好施展。”
鴻基略微點頭,就見狼族大軍已然兵臨城下,距城百步停下布成陣勢,左右軍以弓箭手紮住陣腳,以防偷襲。遠遠望見龍城隻有稀疏光亮,又見竟有一隻軍士出城拒敵,實不知趙風在搞什麼名堂,所以不敢魯莽攻城!
一個狀若上古戰神模樣的敵軍將領策騎而出,身後三騎緊緊跟隨。
這敵軍將領頭戴狼盔,手提銅錘,在天色將明未明時,一雙巨目寒芒閃閃,如同一頭惡狼盯向它的獵物!
“呼哈垂!”田見秀與鴻基對視一眼,暗驚道。這人可了不得,是唯一一個能與趙風對戰百回合不落下風的將領,若非他舍命救主,冒頓或許已被趙風擒下,頭顱懸於城頭了。若左序之一個不小心,被呼哈垂擊斃,對己方士氣定是個打擊,何談重挫對方。本來以為對方計劃是打消耗戰,該不會派如此猛將打頭陣,豈知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事實上鴻基探查敵軍時,先鋒部隊卻不是呼哈垂帶領。呼哈垂形貌奇特,遠遠便能認出。這人勇武過人忠心耿耿,是以常常伴隨冒頓左右,更多地是保護冒頓。
左序之並未在戰場目睹呼哈垂大展神威,右手長槍一頓地麵,雙腿夾下馬腹催馬迎上,駢指指向呼哈垂喝道:“來將報上名來,爺爺從不殺無名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