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喇嘛越眾而出,飛身而起分向東西兩側越去,兩人輕身法並不好看,雙手好似搖櫓般虛劃,每當舊力竭盡時,腳尖輕點軍士頭顱,立如箭矢縱飛出五六丈,如此這般幾個縱躍,已到了軍隊邊緣。
“大師座下弟子已是這般超卓人物,足見大師修為天縱,已臻至天人合一境地,在下佩服。”黑衣人目光閃閃望著兩道遠去背影道。
龍象大師麵上無驚無喜,淡淡道:“閣下想必也是身手不凡,於輕功造詣上更臻化境,可喜可賀。”
黑衣人劇震,沒想到自己一直深藏武功,沒想到僅僅從我看穿他座下兩名弟子的輕身法,便發現我身負絕頂輕功。他震駭不僅於此,這大和尚武功修為高當然是不爭事實,可他針鋒相對未免顯出胸懷狹窄,素聞番僧貪武不修禪經,看來也是真的了。
兩道身影幾乎同時落於前方三步處。這兩名番僧形成鮮明對比,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者身材粗壯,高有八尺,往那一站威風凜凜,如鐵塔佇立;瘦者身高隻盈三尺如麻杆纖纖,好似一陣風便將他吹倒不堪一折,但身軀凝立如磐石屹立,任憑風雨吹打不曾折損分毫!
這二人湊在一塊,可謂兩個極端。高胖者固讓人側目不敢直視;矮瘦者卻也令人不敢小覷。
這二人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側目的強大氣息,目中紅芒閃爍,定是身懷奇功的高絕人士。
二人依次向冒頓及龍象施禮後。左首胖壯番僧就是寶龍,踏前一步,臉色古怪道:“我已經查清左側來襲的是十幾名高手,還有一群發了瘋的火牛,衝向我軍左翼。”
右首的寶象道:“我這邊也一樣。”這人說話毫無表情,聲音也沒有變調,如同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好像任何事情都難以打動他。
冒頓聽完沉吟道:“他們真的是要刺殺我嗎?”他心思縝密,密穀那邊剛剛報出有人偷襲,請求支援,這邊剛剛作出反應象征性的派出一支兵士,立時就有人衝殺過來。呼哈將軍也曾提及,被一個武功極高的人擊傷,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高手,或許行刺的可能性就大有可能!
龍象大師雙目厲芒大盛,道:“來的人中確實有兩個硬手!”
冒頓目中寒芒一閃而過,沉聲道:“布箭陣,無論對方何人,格殺勿論!”
念平凝立一隻膘肥體健的野牛脊梁上,望著上百隻尾巴著火的野牛,發了瘋似的衝向冒頓王師,群牛四踢翻飛踏的地麵轟轟震動,心中湧起莫名的興奮之情,縱聲長嘯聲震雲野。
這就是司馬亮想出的主意。這些身強體壯野牛,性情很是暴躁,尤其在尾巴受創下,更是瘋性大發難以遏製。這批野牛,本是藏民捉來運往中土換取糧食的。
司馬亮得知後,勸駱駝王買下,加以馴養待野性稍去可做耕種勞力,再賣回藏民,換取他們的馬匹。現在中土馬匹奇缺,販賣馬匹去中土定可大賺一筆。當然司馬亮有更深層用意,這隻不過是勸說駱駝王的表麵意思罷了。
與他同組的其他人縱然武功不及他,這般凝立奔牛身上,卻是綽綽有餘。而大漠十三鷹中的人輕身法更是高明,白振身拿強弓,背掛箭筒腰懸長劍,眼見相距軍隊不及兩百步,對方軍隊的旗幟在晨風裏獵獵作響,旗上的純白狼頭利齒森寒,更顯狼族凶悍霸道威勢。
白振冷笑一聲,右手向後一探抽出三隻箭矢,拉弓成滿月箭矢如流星疾墜,精準無誤的射中旗杆!
奪奪奪聲中!三箭齊齊插入旗幟下三寸處,勁力實足射入旗杆,箭身不動分毫!
白蠟杆做的旗杆哪受得住如此勁道,哢的一聲折斷,旗幟如斷線風箏飄然墜地!立時引起軍列一片嘩然,氣勢為之奪!
“好箭法!”眾人齊聲喝彩。
白振抱拳向眾人敬了一圈,尤顯他下盤功夫紮實牢固,輕身功夫更是高明。剛剛一箭更是精準無比、威勢絕倫。
這時冒頓王軍也反應過來,外圍刀斧手組成盾陣,準備迎接瘋牛衝撞,後麵弓箭手拈弓搭箭,在將官指揮下,羽箭遮天蔽日如幕如圍的射來!
這十幾人無一不是高手,各持刀劍在身前布下光幕,抵擋羽箭。叮叮當當聲,伴著震天轟響,以及野牛的哞哞怪叫,好不熱鬧!
此情此景,誰能想得到念平他們可是在刺殺狼族的大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