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鵬沒有回頭,他仿佛正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緩緩地,喃喃地道:“我小時候,母親去世得早,父親也失蹤了,家族裏說我母親是不祥之身,我自然也就成了家族裏的禍害,被人賣到大戶人家做小廝。”
他的身後傳來輕輕‘啊’的一聲,顯得十分驚訝,腳步聲停住了。
楊大鵬淡淡地繼續地說著,象在說著一個聽來的故事,道:“在人家家裏,我當小廝,給人守夜,倒馬桶,夜裏要爬到死人墳山上去幫人抓蛐蛐,稍不留神,還要被罰不給飯吃,不給覺睡,被打被罵,更是家常便飯。”
他越說,聲音越細,語調越低沉。
“那麼後來呢?”身後那個細長而帶著些磁性的嗓音響著。
“後來老爹就來了,為我安排好了一切,送我進入宗門練功,升級,才有了今天的我。”楊大鵬抬起頭來,忽然眼中有些濕濕的暖意,不知道老爹一個人在那漆黑冰冷的山洞裏,過得怎麼樣呢?
背後那個聲音歎了口氣,道:“原來你畢竟還有親人照顧的呀,那是你一輩子的幸事。”
楊大鵬緩緩地、沉沉地點點頭,側轉過身來,望著站在身後兩級台階上的那個俏麗而略顯瘦削的身影,道:“這世上,我們隻能為我們的親人而活,為那些關心我們的人而活,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人,讓他們見鬼去吧,他們越是想笑,我們就越應該過得比他們強。”
那個身影微微震了一下,星光下,那黑色的皮膚泛起一道聖潔的光芒。
楊大鵬接著道:“飛鷹會的事情我聽說過了,有些人,因為我們現在的身份和局勢,可以不必理他,但有些人,我們可以適當給他們一點教訓的。”
那個俏麗的身影似乎有些驚訝,張了張嘴,半晌方輕輕‘哦’了一聲,道:“然後呢?”
楊大鵬輕鬆地一笑,道:“七天後,我們會血洗鬆柏坡。”
那個俏麗的身影登時全身大震,驚問了一聲‘什麼?’,她原想上前質問,但才一抬腳,才想起自己麵前還有兩級台階。
楊大鵬抬起手指輕輕搖了搖,道:“別驚訝,我知道如果旗領府傾全力一戰,也能端掉鬆柏坡。”
熱娜還是沒忍住,走下台階,來到楊大鵬的身邊,借著星光,定定地望著楊大鵬的臉,那一雙靈動有大眼中,此刻象是有千言萬語一般。
但是她隻說了一句:“端掉了鬆柏坡,隻會引起更大的反彈,魔界會發重兵重奪那裏,形成拉鋸戰的話,我們根本消耗不起。”
楊大鵬雙掌輕輕在空中搓了幾下,臉上盡是愜意的笑容道:“血洗過後,我們馬上撤回,就怕他們不來,來了的話,正好拿他們練兵,孩子們天天在操場上練兵,也夠無聊的,而且進步也沒有實戰來得快。”
熱娜皺著眉,好奇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家夥,這個時而出言粗魯,時而又屢出奇招的家夥,怎麼在他神情間,好象端掉鬆柏坡,是一件吃豆腐一樣輕鬆容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