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征和商收是家臣除了俸祿外的主要經濟來源,地征是指家臣對轄地內商戶、農戶、地主的征稅,已經對自家佃戶的征稅,商收是指家臣自家的生意如酒樓、賭坊等地的收入。這些收入每半年一彙總,上報主家,主家根據具體情況規定上繳錢糧的數額。當然,主家規定的數額是帶有極強的主觀性的,主家不會完全信任家臣上報來的數目,所以寧可要跑,不可要少,一般來說,上繳的錢糧在總收入的六七成之間,甚至有時候趕上災年,家臣還要倒貼錢上去,然後才能申請放賑。
而地征和商收的賬目核對,這職位說它重要也可以,說它不用存在也可以。說重要,是因為這是上報主家前最後一道手續,說它不用存在,因為近些年,給這個職位看的賬目都是精簡粗略的,核對人員隻要稍稍瀏覽一下,感覺沒什麼差池就可以報上去了。這個位置,算是位高權不重,卻正適合秦焰這樣的身份。
李氏聽秦戰這樣安排,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想來是自己平日對秦焰太過苛刻,秦戰看不過去了,所以想要對秦焰有所補償吧。
秦焰的生母趙蘭兒與秦戰不僅青梅竹馬,更是紅顏知己。初時隻因趙蘭兒身患絕症,秦戰打算傾盡不多的家產為趙蘭兒尋醫問藥,但趙蘭兒就怕因為自己而耽誤了秦戰,故而一聲不響的在一個雪夜離開。後來趙蘭兒得高人診治,病體痊愈,卻自覺無顏再見秦戰,但秦戰成為一家家臣後,卻從未放棄對趙蘭兒的尋找,五次三番,終於打動了趙蘭兒。趙蘭兒這才來到秦府成為了秦戰的妾室。
如果說自己是那種精明算計的小女人,那趙蘭兒就是那種如夢似幻,如九霄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夢中情人。
李氏雖然反感趙蘭兒,也反感秦焰,但是見秦戰如此情深,還是不免有所觸動。此時倏地一陣寒風刮進屋來,李氏抵不住寒氣,輕輕咳嗽兩聲,柔聲道:“當家的,你先回去休息吧,天快冷了。”
秦戰輕輕搖搖頭:“我不走,今晚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陪你。”
“你呀,都多大的人了,還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李氏笑道。
秦戰也笑了:“沒關係,偶爾孩子氣一次,也好。”
第二天東方微白之時,秦府大院裏已經熱鬧了起來。家丁們一趟趟的開始往三少爺秦雨的馬車裏搬東西,搬的有些細軟之物,也有些是帶給李氏老爺子的禮品。整個聲勢弄的頗為浩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去李氏大夫府上小住一樣。
前麵的搬運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但是後麵秦焰還是在他的小廂房裏做著春秋大夢。要說地方偏了還是有點好處,至少清靜,不會被大院裏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吵醒。
不多時,所有應用之物全被搬上了秦雨的馬車,秦雨上車之後頻頻致意要家丁們早些回去,不要在外麵凍著了,但家丁們還是依然目送著秦雨的馬車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太陽照徹大地的時候,秦焰猶在夢中。在還真不是秦焰貪睡,實在是秦焰昨天下午從枕頭底下翻出一本劍譜來,才知道自己還修習著一套劍法,這劍法名字倒也簡單,就叫《秦劍》,乃是秦戰所創。想來秦戰武將出身,所創劍法雖算不得高明,卻必然實用。出於現代人對於古代武術的好奇,秦焰在後院練習這套劍法直到半夜,是以早晨才睡的這般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