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懂我的用意嗎?”秦烈輕歎了一口氣。秦焰聽他的歎息聲裏,似乎......帶著一點失望?
“我還真是不明白,請秦烈將軍指點一二吧?”秦烈的語氣使得秦焰有點小小的怒氣,當然,這種怒氣裏麵更多是一種不屑和不服的成分。
靠啊,老子一個現代人,來到你們的這個小地方,智慧和經驗不說超出你們幾百年,也得完爆你們幾條街啊。好家夥,你秦烈現在還跟我猜起啞謎了?你那是什麼語氣,對我很失望?我還不信了,你丫的用意到底是什麼?莫非你能比我還高明嗎?
秦焰如是想著,挑釁一般的目光望向了秦烈,等待著他的說辭。
秦烈將秦焰的反應看在眼裏,也是輕笑一聲,這位四公子雖然天資聰穎,可看來還是偶爾會有小孩子的心性啊。今天如果不能銼銼他的銳氣,讓他收起輕浮之心,那麼,以後他的路將會很不好走。沒有人會隻靠小聰明過一輩子的,秦烈明白這個道理。
“四公子,那我想先請問您。如果剛才我留下了活口,你回到秦府,第一件事是什麼?”秦烈反問道。
“當然是當眾揭穿李氏的陰謀,讓她們母子身敗名裂,滾出秦府!”秦焰不客氣的道。
秦烈點點頭道:“身敗名裂嗎?這倒確實是,夥同外姓,圖謀自家親人,這種事別說在秦府,就算在尋常百姓家,那也是大惡不赦的罪過,那時候,想必四公子就已經掌握了完全的證據,隻要這證據一出,李氏母子必然處於死地。問題在於,四公子您想過沒有,您現在最大的依仗是誰?是我的主上!是你的父親!而主上,你認為他會願意李氏和三秦就這樣當眾身敗名裂嗎?”
聽秦烈這樣一分析,秦焰不覺愕然,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秦烈將軍,你是說......”這一次,完全就是求教的語氣了。
“愚公移山,非一日之功也。”秦烈道,“主上想的隻是收回財政權,確保你們兄弟和睦,確保秦氏不會成為李氏的傀儡,但他絕不想置李氏和三秦於死地。比較,李氏是跟隨他多年的結發妻子,三秦也是他的親生兒子。現在是他們母子聯合起來一起欺辱你,所以主上會對四公子有所偏向,但是如果四公子一步棋就要將死李氏,那主上肯定也是不答應的。所以,就算四公子將活口帶回秦府,那麼主上也會想辦法縮小這件事的影響,給李氏母子爭取最小傷害的。當然,這樣李氏母子肯定是傷筋動骨,但是四公子你在主上心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兩敗俱傷之下,李氏母子的勢力依然在四公子之上。”
“而且,這隻是從主上這邊來分析。四公子,你可別忘了李氏母子背後是誰。那是整個李氏大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氏母子即便在秦府失勢,但他們還有李府的勢力可以用。如果他們發動李府,拚著兩敗俱傷來影響主上,主上雖然不會將四公子作為擋箭牌獻出去,但李府此時對四公子發難的話,主上也沒辦法再插手了。如此,則四公子你受到的傷害反而最大。這筆生意,豈不是賠了嗎?”
秦烈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更似一道閃電劃過了秦焰的心頭。
是啊,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太在意爭鬥的方式,根本沒考慮,父親幫助自己,並不是要搞死李氏,而隻是在追求一個平衡。自己出招太狠,反而觸怒父親的底線。
想到此處,秦焰豁然開朗,同時也暗自驚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若不是秦烈狠心殺了敵方的首領,那自己今後的日子還真不好過了。秦焰看向秦烈,隻見秦烈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的微笑著看向秦焰。四目相接之下,秦烈忽然感覺自家四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怎麼像是餓狼瞧見肉了一樣,都直冒綠光呢?
秦焰此時對秦烈可謂是“垂涎欲滴”,呃,當然,並不是說秦烈美貌如花,而是形容一下秦焰那發自肺腑的愛將之意。劍士二段,又兼有如此長遠的見地,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的上將,可謂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秦焰正盤算著怎麼能將秦烈收為己用的時候,旁邊有家兵來報告戰場的清理情況。此次被襲,戰死了秦府家兵五人,傷十三人,地方八十人以及一名二級武士全滅,從傷亡比例來看,算是一場大勝。
處理完這些後,秦焰隻好暫時收起了那份心思,馬車繼續向著白莽原緩緩駛去,任誰也看不出,這老實的馱馬,馬上這大棉襖二棉褲的憨厚車夫,是一些殺人如麻的可怕騎士。
伴隨著寒風,秦焰的車隊行進了大概二十餘裏,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說起來,這時候也不過是晚上五六點鍾的樣子,但是生在北方的人都明白,冬天的時候,天黑的格外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