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領命而去,開始統計跟隨秦焰的戰士,在這期間,還有幾個獵戶說起了皮貨的事兒。原來那幾個人正是這次地征的主要目標,秦焰此番本來就是跟人家收貨的。這回可倒好,主要任務變成了打仗,收皮貨反而跟順帶的小事兒一樣了。
這幾個獵戶感念秦焰的恩義,本打算就直接把皮貨送給秦焰也就是了。不過秦焰堅決不許,依然是按全價付給了這些獵人。笑話,皮貨是公家的,有秦烈在這兒看著,這點兒錢就算自己扣下了也得讓父親知道,那些獵戶現在可是自己人,錢到了他們那,不和到自己這一樣嗎?
楊仁不多時便清點完了所有戰士,吩咐旁邊一個戰士登記造冊後,便帶著四個小夥子到了秦焰麵前。
“公子,”楊仁道,“清點完了,我們現在一共是一百一十二人。這些人裏麵一多半都可算是多次上陣的老兵。別的不敢說,要論山林戰,正規軍隊都不一定是這群人的對手。”
秦焰滿意的點點頭,熟悉山林戰的戰士,確實是成為特種兵的好苗子啊。
“楊仁,這幾位是?”秦焰看見楊仁身後的幾個年輕人,故而問道。
楊仁笑道:“這都是我本家的幾個兄弟,我們一共哥兒五個,是按仁義禮智信排的。”
秦焰點了點頭,自從知道楊家五虎老大叫楊仁以後,他就隱約能猜出這四位的名字了。
楊家的幾個兄弟一一與秦焰見過禮後,楊仁又道:“公子,剛才楊智在清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被白胡子俘虜的人,楊智說這人的來曆可能不凡,所以請公子去看看。”
秦焰聞言看向楊智:“楊智,你先說說那人怎麼讓你覺得不凡了?”
楊智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書生,白淨的臉龐上眉心處留了一道刀痕,看起來卻是舊傷了,看他一雙手上也滿是握刀磨出的老繭,看來這楊智投筆從戎也非一日了。
聞聽秦焰問話,楊智思索片刻,道:“公子,我發覺此人不凡主要是基於兩點原因。第一,是他的穿著,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衣服早已是破爛汙濁不堪入目,但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是玉錦,玉錦這種布料,別說白莽原,整個趙國又有幾個人穿的起?所以,我斷定他必定是個有錢人。第二,此人雖身受重傷,但眉宇之間卻難掩一股超然的傲氣,這種氣質,像是一種天生的貴族氣,也就是說他的家世必定顯赫。總此兩點,則此人很可能是個王宮貴胄。”
“他身上有玉嗎?玉佩玉環玉戒指都行。”旁邊的秦烈忽然問道,看他的神色,似乎還有些激動。
楊智道:“這倒沒有。就算有,肯定也被白胡子給奪去了。”
秦焰點點頭:“秦烈將軍,不如我們去看看吧。楊智,帶我們過去。”
楊智領命,在前麵為二人帶路,秦焰問身邊的秦烈道:“秦烈將軍,你剛才問他身上有沒有玉......是什麼意思?”
秦烈低聲道:“公子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金王銀沈玉慕容,燕山鐵馬盡南宮’。”
秦焰當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可能是慕容家.....”
秦烈輕輕擺了擺手:“不可說,不可說。”
不多時,三個人便來到了看押那個俘虜的地方。秦焰細細打量著這個俘虜,確實感覺此人氣度不凡。
雖然此時他身上還帶著深可見骨的重傷,但他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他閉著雙眼,仿佛對於外界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他的長相是那種偏陰柔的清秀,卻絕不會讓人有“這家夥是偽娘”的感覺。
秦焰越發的感覺此人大有來曆,秦焰走到他跟前,輕輕的一抱拳:“這位仁兄,在下秦焰,卻不知閣下名諱,因何被困於此?”
那人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秦焰,之後又閉上了眼睛:“在下穆蘭,秦兄是此間主事之人嗎?放走在下,日後在下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