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進行著血腥殺戮時,兩側的盾刀手也遭遇了來自李府盾刀手的打擊。
李府盾刀手借著盾牌擋下了弓箭,之後盾刀手帶著其他混編步兵,順著木牆繞道了紀府軍陣的左右兩側,與兩側的盾刀手混戰在一處。
盾牌格擋開長槍,單刀刺入敵人敵人胸膛。
長槍避過盾牌,一槍刺穿敵人的軟肋。
刀槍齊舉,這邊自然又是大量的鮮血被製造出來。
“碰!”
竟是一聲槍響。
硝煙緩緩冒出,紀府的幾個盾牌手難以置信看了一眼手中被穿透的盾牌,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秦焰猛然間向李府的混編步兵中看去,正看見在盾牌手和長槍兵的後麵,有百十個手握著黑鐵管的李府戰士。
這些人用的應該是最古老的的火銃,但其彈丸的穿透力也不是尋常弓箭可比。雖然在射程上,火銃遠不及弓箭,不過此時用作近戰,卻正得其法。
“紀然將軍。”秦焰忙對身邊的紀然道,“立刻讓弓箭手將那些火銃兵收拾掉,他們是盾牌手的災難。”
紀然點了點頭:“那些都是小事。秦焰,我幫你纏住敵人的長槍兵,你帶上騎兵隊,從側麵衝擊長刀兵如何?前線的損失太大了!”
“這種硬仗損失在所難免。紀然將軍,長刀兵陣可不是盾刀手的進化,而是長槍兵的進化。長槍是騎兵的克星,長刀猶是!再者敵人的兵力應該遠不止這些,我就不信在夢龍山前這一片開闊地,對方會不用騎兵。”秦焰道。
對於秦焰這絲毫不給麵子的一番話,紀然想發作,想了想卻又忍住了:“那你說怎麼辦?”
“退!”秦焰飛快的道,“對方以有心算無心,此間事已不可為。如今兵力相當還好,一旦敵人另有伏兵,咱們再想退也來不及了。”
“現在雙方已經絞殺到一處了,一旦退兵,敵人要追殺過來就有全軍覆沒之險。你現在讓我退?再者說,雷公藤還沒找到,這就能退了嗎?”紀然大吼道。
“必須退!”秦焰氣憤的道,“我讓你退這是為你們好!戰車兵是幹什麼吃的,就算是衝陣也能衝出一條路來。敵人的騎兵一旦從後方堵過來,我們四麵被困,肯定要活生生被絞殺在包圍之中。雷公藤回去以後我自有辦法,別猶豫了。”
秦焰本來還覺得紀然此人頗有些能耐,能和秦烈不相上下。但如今秦焰才算看透此人,這紀然雖有一些才能,卻是紙上談兵之輩,不堪重任。以古人比之,與那馬謖馬幼常卻有些相像了。
堂堂戰陣,他打的中規中矩,但如果突遇伏兵,紀然方寸必亂。
“紀然,退吧。”紀然還想要發作,卻聽得旁邊紀傾城冷冷的道,“你自己回頭看看。”
紀然莫名其妙的回過頭,那一排橘黃色如躍動的火焰般,映入了紀然眼中。
那橘黃色越聚越多,也越來越近。
終於看清了......那是將近一千名騎兵!
此時前方和左右兩側皆是地方步兵,如果後方被敵軍騎兵一個衝鋒,那這場戰爭也就可以定勝負了。
紀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方在這裏足足安排了四千多人啊。
“弓箭手登車!戰車兵從車頭方向突圍,騎兵策應,步兵左右掩護。”紀然立刻吩咐道。
此時他對於秦焰的能力才算有了新的認識,這家夥竟然能有這麼強的戰場預見力,卻也不愧是秦戰之子啊。
本來紀然隻是感念秦焰在危難之時對紀擎天的仗義相救。但現在,紀然知道自己不得不鄭重的對待這個少年了。
“你帶飛天火鷂了嗎?”秦焰懶得和他廢話,“帶了就趕緊發出去。但願對方的統帥是個謹慎的人吧。”
紀然不明白,在這種離真定城幾十裏開外的地方發飛天火鷂,怎麼可能叫來援軍。不過,他還是依言掏出鷂子來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