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敢斷定,就算強如血殺,如果被上千人圍攻照樣是必死的結局。
人力有時而竭,秦焰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如今秦焰帶著秦府和紀府一共五千家兵,當然敢在血殺麵前口出狂言,如果真打起來,秦焰確信就算車輪戰也照樣能把血殺慢慢磨死。
血殺重重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多言。唯有刹那用餘光撇了一眼秦焰旁邊跟過來的紀傾城,嘴角掛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整頓好士兵之後,秦焰下達了直接前往北盟城下的命令,他要以全部人手迅速投入築城之中。一夜築城,正是秦焰的根本計劃。
秦焰進軍的同一時間,北盟城太守府的密室內。
光線昏暗的密室,即使在白天也要點上一支蠟燭。那蠟燭也是特製的,燃燒起來帶著鬆香的味道,似乎是為了驅散密室內的那股潮腐之氣。
燭光之下,映出了茶風月那精致絕美的俏臉。
張霆坐在一張書桌後麵,他的背後是八扇絹白的屏風。他凝神望著麵前這個女人,使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這女人的嘴角永遠噙著一絲微笑呢?
或許,是她真的每時每刻都很開心?
又或許,微笑隻是她掩飾心中無盡悲傷的麵具?
無論如何,那張絕美的臉,終因為那一抹微笑而變得傳神,變得傾倒眾生。
不過,張霆畢竟是官場上打滾過來的人,他輕輕咳嗽一聲,驅散了腦子裏那些旖旎的想法:“風月,事情都辦好了麼?”
“是的。”茶風月道,“魏師已經打入天牢,您放心,恐怕您死之前他都不會再從牢裏出來了。”
“這叫什麼話!”張霆怒道,“太不吉利。你們慕容家的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茶風月輕輕一笑,俏臉微紅的道:“習慣了,您見諒。”
“罷了。”張霆麵沉似水,“不過既然魏師已經被收拾了,那麼我與慕容家的合作也就該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茶風月問道,“張大人,您是打算過河拆橋嗎?”
張霆笑道:“你們慕容家是不是搞錯了?你們以為我張霆是那種為了排斥異己,甚至都不惜出賣家主的人嗎?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既然現在北盟城由我執掌,那麼我就會將這裏布置得固若金湯,你們慕容家,休想再進一步了。”
茶風月道:“看來,您是鐵了心要和慕容家作對了?”
張霆輕輕一擺手:“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小看我張霆,是他攻城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從這一刻起,我與慕容家便是敵人。讓你的主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愚蠢吧。”
茶風月訝然道:“張霆大人,您還肯放我去傳話?”
“隻有你的話,你主子才聽得懂。”張霆笑道,“因為,我會把你變成一具屍體送回去!不緩!”
說一聲不緩,八扇屏後迅若驚鴻的閃出一道修長的人影來。
一個女人。
黑衣,佩劍。
眸若星辰。
長發被她用一根寶藍色的帶子隨意係在腦後,白玉般的容顏上,左臉不知怎地劃了一道細長的疤痕。這看似淩亂的一切,實則為她憑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
隻是,她的表情很冷。
冷的就像天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雪。
這個女人出現的同時,茶風月卻身形一晃,軟軟的倒在地上。
茶風月驚到:“這......張霆,你做了什麼?”
“哈哈哈,”張霆大笑,“蠟燭本就是迷香所製,茶風月,你能堅持這麼久,已經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