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傾城明白,自己和林洛兒總有一天要相見的。秦焰此舉,也是為了趁這時候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然而,兩人推開林洛兒房門時,卻未見到林洛兒的影子。
“洛兒呢?宿醉還沒醒,怎麼一早就出去了?”秦焰疑惑道。
“秦焰,這裏有洛兒給你的信。”紀傾城看到桌上宣紙墨跡未幹,當即將信交給秦焰,自己連一眼都沒掃。
秦焰接過信,那帶著林洛兒斑駁淚痕的娟秀字跡,映入眼中。
“秦郎:
妾今以此書與君訣別。妾生家臣之府,然人微位庶,命途多舛,少失親父,顛沛流離。個中淒苦,不足為外人道也。幸天憐妾,得遇秦郎,數日光陰,妾已知秦郎之心。本待以心相許,托付終身,然郎之臥榻,已有傾城之人在側。妾雖有慕郎之心,唯恐郎煩憂悲切,抉擇兩難,妾雖愚鈍,亦知鳩占鵲巢,豎人不齒。望郎恕妾不辭而別,妾身雖去,然今世今生,妾心皆係於秦郎一身,妾便了卻紅塵,亦當於庵院之中,為郎誦經祈福。望郎珍惜佳人,莫負傾城,勿念,勿念。
妾 林洛兒
含淚頓首”
字裏行間,包含著無盡的情意,和撕心裂肺的悲傷。林洛兒,她是需要經曆怎樣的痛苦,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秦焰看完信,沉默良久,眼中不覺也已經含了淚。同樣的一個問題,兩個女人都怕對方會吃醋,也怕自己夾在中間難做,於是,一個選擇包容,一個選擇退讓。
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人。以及外表堅強,內心柔弱的女人。
毫無疑問,她們都是深愛著自己的,但就是這樣的深愛,卻造成了一個悲劇的結局。
“傾城,洛兒走了......”秦焰長歎一聲,將這封信交給紀傾城,“明明,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離開的。你們對我來說,都是無可替代的人啊。”
“洛兒也許不會走的太遠。”紀傾城道,“現在追說不定來得及。”
“好!傾城,我要將洛兒追回來!”秦焰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秦焰走出房門,運盡全身真力一躍而起,淩空五十多米高,整個晉陽城盡收眼底。
但是,依然看不到林洛兒的影子。
秦焰人在半空,大喝道:“洛兒!洛兒!我知道你聽得到,洛兒,回家吧!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今生今世,我都不會離開你!”
秦焰的聲音宛若晴天霹靂,一時間,晉陽城所有人幾乎都抬起頭向天空望去。
那是誰家的癡情郎,對著全城呼喚他的佳人?
無數少女芳心暗許,無數少男視為楷模。當然,也有更想深一層的人。
茶風月望著半空中的秦焰,若有所思。旋即下令整個風月連城的情報網:“不惜一切代價,迅速找到林洛兒。”
慕容清停下手中的琴,冷笑道:“可憐世上癡情人呐,癡情早死,癡情早死啊......”
慕容宇第一時間找到了血殺:“血殺,你告訴郭防,原定計劃立刻取消,讓他不要暴露身份。另外,你帶上五百家兵,讓郭防配合你,無論如何要將林洛兒綁來見我!”
另外有一個隱藏在黑暗處的人影,則發出了一聲輕笑:“真是糾結的兩個人,看來,是需要我出手幫個忙了。”
秦焰連連呼喚,剛走出慕容嵐府不遠的林洛兒早已經泣不成聲,聽到秦焰的呼喚,卻更加快了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