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冷琉璃的一番攪合還是怎的天鳳香竟忘了下一步的動作,呆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就那樣出神了好半晌才在一幹才男驚疑的目光中回神。天鳳香暗啐了一口,心中對冷琉璃惱怒不已,但是麵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自己先前究竟要做什麼。目光漂移之中,正好看見了站在人群中微笑著的上官閑雲,一抹恨慢慢的浮上眼底。在臉上掛好笑容,天鳳香一臉天真的望向上官閑雲的方向,自然而然的開口道:“閑雲才男,不知道上官丞相身體如何了?”
被天鳳香這麼一問,一幹才男視線的焦點很自然的就定到了上官閑雲身上,隻見上官閑雲處變不驚,依舊是那一副波瀾不驚雲淡風清的樣子緩步出列,很適宜的行了個君臣禮之後才悠悠然開口道:“謝陛下關心,家父身體如何,臣亦是不詳。”上官閑雲乃是當朝宰相上官守的兒子,暫且不提他暗地裏的身份,即使是明裏也是當朝大學士之一,所以才能對女帝行君臣之禮。
天鳳香像是很驚訝的抬了抬眼皮,語氣裏充滿了不解的問道:“閑雲愛卿此話怎講,守丞相乃是愛卿的尊親,為何愛卿有此一說?”天鳳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上官閑雲的表情,分毫都不肯放過,隻是她自己沒有發覺自己的過分在意。
上官閑雲依舊是淡薄的笑著,緩緩的道:“陛下,臣下與家父關係淺薄,所以對於家父的身體狀況是一概不知的。”
“愛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萬事以孝為先,閑雲如此對待爾父,便是不對啊。”天鳳香毫不保留的指責道,隻是上官閑雲對於她的指責隻是淺淺一笑,既不讚同也不反對。天鳳香美目一轉,笑道:“明日愛卿便與本宮一同出宮去關心關心守丞相吧。”
話落,上官閑雲抬頭定定的看了天鳳香一眼,低頭應聲:“是,臣遵旨。”
女帝要去丞相家,還帶上了上官閑雲,這個消息當場灑下便引來了眾人的猜忌。先是兩個相貌普通的才男,現在又是這個文采出眾身家背景雄厚的上官閑雲,陛下的意思究竟如何?一道道充滿惡意的目光投射在上官閑雲身上,而他隻是掛著一貫的淺笑,似乎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嫉妒一般,友好的對著望著他的眾才男點點頭。
對於在才男隊伍裏麵沒有找到上官浮雲的事情天鳳香很自然的接受了,找不到他才是正常,若是找到了那上官一家也別想有活路了。想到明日去丞相府上可能發生的事情,天鳳香嘴角不經意間掛上了一抹狠笑,配上那一張猶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顯得有些陰森。很快的天鳳香收攏下思緒,來錦嵐宮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雖然總覺得似乎漏掉了一件什麼事情沒有做,但是被冷琉璃那麼一大段,饒是她絞盡腦汁也憶不起忘卻的究竟是何事。
多想無益,忘了便忘了吧,如此輕易能忘卻的想來也不是什麼過分重要的事情。笑了笑,對著塵音示意了一下,天鳳香隨便敷衍了幾句之後便留下一幹才男呆在錦嵐宮正殿內,自己起駕回宮去也,路過三王世子身邊的時候,連一眼都吝嗇給予。
女帝走了,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卻又馬上緊張起心思,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望向在場才男中權勢最高的三人,之間今日受到無妄之災的平西王世子莫忘祥閉眼合目靠在安東王世*野男身上,而宮世子殿下的臉色則顯得有些陰鬱,倒是鎮北王世子蒼勁天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無喜無悲,平淡淡的望著女帝離開的方向。
想了想,幾個膽子稍微大一些,平素又與三世子交好的才男略微的問候了一下平西王世子的傷勢便匆匆退下。而其他人見有人帶頭退下便也有樣學樣的跟上,先是假意關懷一般,便急道殿中還有事情便借勢退場。開始的幾人退場的過程都出奇的順利,雖然隻有安東王世子殿下陰鬱的嗯了幾聲表示回複,總好過失禮的妄自退下來的好些。
事情很和諧的發展著,殿內的人也在相繼減少著,三世子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杵在原地,包括上官閑雲也一副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在眾人以為,一早上的驚乍就要如此平靜結束的時候,陳安、邵璞二人走到了三王世子所在行禮。
“小人陳安,今日見世子殿下受到杖責心下實屬不安,萬分關心殿下身子,而現見殿下臉色安詳小人便放心了。”
陳安諂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忘祥幾乎是立刻瞪開了眼睛,毒蛇一般盯住陳安的臉。陳安有些尷尬的彎著腰低頭鞠躬,正好麵對著莫忘祥怨毒的眼神,後背不自然的冒起一股惡寒來,但是世子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起身,隻能繼續彎著腰。
“陳安,你見本殿被杖責很開心是麼,本殿臉色安詳?你當本殿下是死人了不是,你安的是什麼心!”莫忘祥毫不掩飾的憤恨出聲,完全扭曲著陳安話語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