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吐出來便可,那麼嚴統領的作為也是正確的,為什麼你說沒有用?”望著偏風殿兩閣正中的院子裏開放的繁花,天鳳香有些微微的出神。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殿中的一切一切似乎就是印證了這一番情景。
塵音沒有那麼多的感慨,也沒有太多的在乎,她隻是很自然的說道:“陛下,這萬樹劇毒並不是外力施予便能夠吐出來的,若是簡簡單單的拍打幾下就可以清出,又何必發明這樣無用的毒藥呢?”
“那你說要怎麼辦?”外力不行難道靠內力,莫非需要找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用內力驅除?若真是那樣這個毒可真是煩人啊。
隻是這毒真有這麼難解,林子懷真敢拿邵璞的命去這樣的玩嗎?事實證明,他林子懷還是沒有那麼大的籌碼的。
“隻需要服用一些催吐的藥物,通過藥物致使人體本身把毒物驅除便可。”塵音毫無保留的道出了驅毒之法,聽來似乎是萬分的容易。
而事實上這法子也確實是非常的容易,就說這催吐的東西吧,也不用是特定的藥物,普通的濃鹽水就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了,而這濃鹽水是哪家哪戶所沒有的東西?這製毒之人也真是好笑,製造了毒藥偏偏又要處處留下後路,真是好不矛盾啊。
知道了解毒之法天鳳香也不忙著去幫忙,依舊冷漠的看著,既然林子懷想要賭就讓他賭好了,若是事情一點都不驚險又怎麼對得起太傅的一番美意呢?
想到這裏天鳳香也不再多言,隻是靜心等待,她已經讓禦林軍去宣太醫了,作為一名君主該做的她都做到了,多餘的隻得看她的心情了。雖說這錦嵐宮跟太醫院有一段距離,但是禦醫能不能及時趕到就不是她的責任了,她隻要耐心看著便好。若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錯,也怪不及她。
隻是塵音看著女帝不慌不忙一點也沒有開口幫忙的意思,隱隱的似乎還有未完之語:“陛下,可曾好奇這毒藥的名字?”
天鳳香看了她一眼,往日的塵音並不多話,這樣一問必然是有緣由的,也許她可以想做是林子懷讓她問的?
女帝沒有開口這樣的情景是讓塵音有些尷尬,但是對於主上的交代她是絲毫也不願意怠慢:“陛下,當年製造這個毒藥的人曾是一名藥王,毒盡天下,隻是晚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他才毀了所有的劇毒之藥轉而製造了這種毒藥。”
天鳳香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塵音的話,頗感興趣的望了望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這種毒藥發作之後雖然會讓中毒之人渾身上下巨痛無比,但是卻有足夠的緩衝時間,以及簡單的方法驅除。當年藥王製造了這種毒藥之後給它起了一個名字,藥名——莫悔。”塵音認認真真的說完,還特意在毒藥的名字上加重了語音。
莫悔、莫悔?莫要悔恨還是莫要後悔?林子懷想要暗示什麼,是要她不要悔恨什麼,陳安的死還是邵璞的將要死?又或者是要她不要後悔背誓?
太傅啊太傅,本宮本不願動手,是你自己下的毒又憑什麼妄想本宮後悔?太傅你是太天真還是天有把握,如果這一不小心出了差錯,你自己可是會悔恨一輩子?
嗤笑了兩聲,臉上不自禁的掛起了略帶諷刺的笑容,天鳳香冷漠的看著嚴複還是不肯放棄的動作,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但即使這樣又如何?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肯放棄,都要留著那邵璞的命,她天鳳香偏不肯,即使是全天下人的願望她天鳳香偏不從,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邵璞自己的造化吧,與她無關。
“啊!”一聲尖銳的痛喊聲突然傳入天鳳香的耳裏,那聲音太尖銳,而且出現的太過於突兀,她被吵的有些不舒服,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發出痛叫聲的是邵璞,邵璞整個人似乎被針紮了一樣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脫出了嚴複的手臂範圍。隻見他的麵色有些奇怪,隱隱的有些發黑,嘴角眼角似乎還有一些暗紅,整個人尖叫了一聲之後再無動靜。
就在嚴複還想靠近的時候,邵璞又是一聲尖叫,整個身體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全身上下都像是在抽搐一般顫動個不停。
“陛下,毒藥發作了!”塵音聲音有些急躁的尖叫了一聲。
天鳳香輕應了一聲,沒有再去看邵璞反而是把目光轉向,此時的塵音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很緊張的樣子,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邵璞。
“啊!”邵璞整個人再次抽痛了一下。
見此情景,塵音不自禁的啊了一聲,變了臉色,視線不由得搜尋者女帝的存在,看著女帝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塵音忍不住的催促道:“陛下!”此時的她臉色顯得比之前還要更加難看幾分。
天鳳香還來不及大話,琴色就忍不住的挺身而出。“放肆!”琴色怒瞪了塵音一眼嗬斥出聲,顯然是對於塵音的催促相當不滿。在琴色的想法中,女帝想怎麼做都是女帝的意思,由不得任何人去左右,塵音的這一聲催促明顯是逾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