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麵雷雨交加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來,這一場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知不覺間就小了下去。但是路麵上泥濘的很,極易使車輪或者馬蹄打滑造成意外,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趕路。
再加上馬車上麵一個人剛上好藥不宜顛簸,另外一個暈暈迷迷的發著高燒急需要溫暖的地方休息,總結來說,現在,他們是怎麼也趕不了路了。
條子六歎了口氣踏出車廂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他們已經折騰了快一個晚上了啊。
想了想冷琉璃昏迷前的吩咐,條子六一聲尖嘯喚來了其餘的幾個夥伴,略微交代了一下現在的具體情況,然後留下兩個人保護著馬車,其餘的分散開來尋找附近有沒有幹燥的洞穴,或者打獵的人建造的用來休息的房屋。
幸好,這裏雖然山林茂密,但是山中小屋還是有的,而相當幸運的是,這件小屋裏麵還留有幹柴稻草之類的,甚至還有一口大鍋。
條子六他們也不客氣的征用了這間小屋,架起了鍋子,生起了火,把馬車上帶著的幹糧用水煮了開來……
等到冷琉璃醒轉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番情景,屋子內暖意融融,鍋子上熱氣騰騰。
冷琉璃難受的呻吟了幾聲,成功的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小翠拿了個水袋走到她身旁,咕咚咕咚的就往她口裏灌。
喝了水,終於舒服了一點的冷琉璃掙紮的爬了起來,想看看冷淵怎麼樣了。然而令她驚訝的是,此時的冷淵正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雙眸子沉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她清醒了都沒有發現。
“……冷淵?”喑啞的吐出了他的名字,冷琉璃怔怔的看著那個看起來萬分落寞的身子,他是怎麼了?
此時的冷淵像是已無大礙了一般,雖然身上裹著厚厚的白布,但是從神態上來看,已經是好上了許多。隻是他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著的,像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一直在困擾著他。
冷琉璃的這一聲輕喚成功的喚醒了冷淵,隻見他偏過頭望著她,眼眸裏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你……”好了嗎?她想問,但是看著他那副模樣,她的聲音卻怎麼的都衝不出口。她是睡了多久,連他傷的那麼重都好的七七八八了,難道她昏睡了很多天?
其實並不是她昏睡了很多天,隻是因為體質上的問題才比冷淵更晚醒來。天鳳香原本就是天之嬌女,從小到大備受聖寵,身子本就嬌貴,哪裏經得起她那樣的折騰。
反觀冷淵,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朱赤國,一身武藝也不是平白得來的,都是一步一步努力走過來的,底子自然比冷琉璃好上不少。隻不過城牆上的那一撞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之後又中箭,傷上加傷才會病倒。
現在上了藥,又呆在相對來說比較舒適的環境裏,比冷琉璃先清醒自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此時的冷琉璃衣裳還是有些不整,起初條子六人組要把他們搬進小屋的時候,是打算把兩人分開的。但是冷淵抱的太緊,再加上冷琉璃衣襟大敞,他們也不好強行分開。
等到冷淵清醒了之後,看到自己跟冷琉璃的模樣,衝擊實在是太強烈,心思一亂,自顧得鬆開她用被子裹住,哪裏會想到要幫她穿上衣服。
這一會,冷琉璃自己爬起來了,被子自然的掉下來,就露出了她胸前的紅肚兜,而冷琉璃整個人的心神都在冷淵身上,對自己身上的情況倒是全然無覺。
“……”眸子暗了暗,冷淵瞪著她,努力的提起自己全部的意誌力,才緊繃的說道:“把被子拉好。”幸好阿大他們幾人很識時務的轉身,要不然……
被冷淵這麼一提醒,冷琉璃頓時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狀況,驚呼了一聲,趕忙拉緊被子緊緊的抱在胸前,擋去了全部的風光。
一旁的小翠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嫉妒的一口銀牙都差點要被她自己咬碎了。先前在馬車上的時候,冷淵受重傷,她又慌了手腳才會乖乖的聽冷琉璃的話,現在冷淵已經醒了過來。
馬車上的新仇加上在家時的舊恨,讓她對冷琉璃的觀感自然而然的差了起來,看到她這會的表現,聯想到馬車上她大方脫衣的動作,小翠的腦子裏麵隻有——做作——二字。
見不得冷琉璃跟冷淵眉目傳情的小翠重重的哼了一聲,拿著水袋跑回冷淵身邊噓寒問暖了起來。
看著小翠跟冷淵在一旁卿卿我我的樣子,而冷淵又不怎麼在意她的樣子,冷琉璃隻覺得眼睛刺痛。雖然在馬車上已經想通了一切,但是小翠的身份她確實惦記的更加明白,他的未婚妻啊……
歎了一口氣,雖然醒了過來,高燒也退了不少,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一陣陣乏力的感覺不斷的襲上來,再加上抬頭又會看到那刺眼的一幕,冷琉璃幹脆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麵,頭顱緊緊的埋在抱起的雙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