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了兩天的路,才到了冷瀾口中的那個小鎮,而第二天,正是河燈節。
在這個西河鎮上,冷琉璃注意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事情,似乎,冷姓一家人在這個小鎮很出名一般。進了鎮子,一路走來,隻要他們有露麵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看似淳樸的老百姓通紅著一張臉,激動的跑過來扯著他們嘮叨幾句。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冷琉璃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以為他們是當地的地主大老爺或者大善人什麼的,但是細細詢問之下才發現根本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回事。
而他們的具體身份是什麼,無論她怎麼問,冷瀾和冷淵兩兄弟一致的采取了緘默政策,三緘其口,雖然小翠想要說,但是在冷瀾板起臉孔的強硬喝止之下,也隻能沉默了。
雖然奇怪,但是這樣的特殊待遇還是有好處的,就好像現在一樣。
此時的他們,正在西河鎮上僅有的一個小客棧門口,幾乎是他們馬車剛停下的時候,客店的店主就在著手下的小二飛快的衝了出來,滿臉崇拜的把他們恭迎進殿,甚至連‘男子十二樂坊’的幾位也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而偏偏,她,就沒有這個待遇。
剛下馬車,小翠就被一個看起來很慈祥和藹長者模樣的老婦人迎著走了,而冷淵跟冷瀾甚至還來不及跟她交待什麼,就被人扯進了酒店。
就在她還來不及開口詢問的時候,‘男子十二樂坊’的成員們也被熱情的拉進了店裏麵。
大街上的那些老百姓們看到冷式三兄妹跟手下進門之後,也朝著那個小客店蜂擁而去,幾乎要擠破了那家大門。
空留她,一個人七手八腳的從馬車上爬了下來,吹著涼颼颼的冷風,呆呆的望著前麵人擠人,人踩人的情況……
這,究竟是怎麼了?
冷琉璃一個人呆站在馬車邊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前方的人堆裏麵又爆發出更猛烈的騷動聲,不多時,冷淵有些狼狽的擠了出來。
“讓讓,麻煩大家嚷嚷,我的妻子還在外麵。”此時的冷淵溫文有禮,就好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一般。
冷琉璃看到他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偷摸了好幾把才跌跌撞撞的從人堆中闖了出來,原本武功高強的他此時似乎是怕會驚嚇到那些民眾一般,絲毫不敢動手,隻能憑借著身體上單純的力量奮勇而出。
終於,又過了老半天,他才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冒到了她的麵前。
麵前的冷淵喘著粗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是她明白,這是發自內心的真是笑容,跟在天禧王朝裏刻意偽裝出來的笑截然不同。
冷琉璃看著看著,也跟著冷淵笑了起來,回了他一個笑容。
此時的冷淵看起來莫名的可愛,原本整齊的束發不知道什麼時候亂了,連身上的袍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歪歪扭扭的掛著的,就好像剛經曆完一場大戰一般。
冷琉璃笑了笑,看了眼他身後跟著的那些,滿眼崇拜的小姑娘們,對著他眨眨眼:“豔福不淺呀,淵。”
冷淵頗為尷尬的笑了一下,這樣的場景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經曆了,小的時候還好,他們三兄妹雖然每次下山都會受到這樣的擁戴,但是那個時候也許是他們年齡還笑的緣故,這些淳樸善良的老百姓,對他們疼愛多過於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