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拿了好處,吹著口哨離開。直到聽不到他的口哨聲了,兩個人圍到扁鵲床邊,“你沒事吧?”
“沒事。”扁鵲搖頭,“你們,去散步吧,我睡一會兒。”雖然受傷不重,但躺著就想睡已經成了習慣,何況還躺了這麼久,著實累了。
兩個人離開去散步,說是去散步,扁鵲也不能肯定人家到底在做什麼。他包裏雖然有蠱蟲,但這些蟲子又不能像明世隱的紙片人一樣,給他傳遞什麼消息,最多隻能幫他打架,但現在還沒到打架的時候。
他默默躺在床上,知道有人在看監控,也知道每天中午的一個時間段,是保安交接的時間,兩個人交接的時候會有幾分鍾交流的時間。據說那兩個人比較話癆,或許不應該稱作話癆,應該是比較放鬆,覺得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注意不到監控。而且兩個人習慣站在門口說話,極少注意到屋裏的監控。所以扁鵲能自由活動的時間,不過幾分鍾。這幾分鍾他能做什麼?他還沒想好,有時候時間到了自然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他想。
午時兩位室友會去餐廳吃飯,保安交接班同理,前一位會將午飯帶給後一位。
“今天什麼菜,不會又有茄子吧?”坐在監控跟前默默看著治療室的人見同伴過來,立刻站了起來,“連著幾天吃茄子,知道的是菜園子裏的茄子熟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已經窮到買不起別的菜了。”
“你快閉嘴吧!”那人瞪了同伴一眼,“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你還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了你腦袋還好好在脖子上已經是幸運了。”
“得得得,你能習慣我是真的習慣不了,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人痛成那樣,一看我去瑟瑟發抖,你說我們在圖什麼?”
“能圖什麼呢……”另一個人吸了口煙,把煙屁股扔地上,“這裏這麼多人,有多少是真的喜歡才呆在這裏的?我們不過是普通人,跟他們這些二世祖不一樣,我們隻是想掙一份薪水養活家裏。我們窮,需要錢,這裏薪水高,不過如此。你有別的選擇嗎?”
這真的就是現實了,還能如何?“是啊,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行吧,總是跟你感慨這些,不過是覺得沒有誰比誰更優越罷了。這些人家裏那麼有錢,還是被送來這裏電擊,我們窮,掙不了他們那麼多錢,但多少比他們自由一些……”
“或許這就是另一方麵的公平吧。都說這個世界並沒有公平,我也相信沒有公平,但到底還是對我們有交待的……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如果上麵說把他們放走,我跟你一樣讚同。我也覺得殘忍,他們不過是一些二世祖,家裏的錢不是他們掙的,哪怕是,我們也不該仇富。可我們沒有辦法,所以,過完自己的生活吧。”
兩個人又感歎了一番,接班的人坐去監控跟前,“他今天怎麼樣?”
“精神比較差,已經申請了營養針,早餐吃了些流食。你下午去看看他午餐吃得怎麼樣,那兩人會帶給他。如果沒怎麼吃,就準備給他打營養針吧。”那人坐在一邊吃飯,“沒事開導開導,那人還是想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