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五 密謀陷害(1 / 2)

一九七三年八月二日。設在陽平的“全國中學生運動會”排球賽區正式拉開帷幕,為滿足賽事需要全市各中學的室內體育館一律被臨時征用。陽平隊與河北隊的比賽被安排在陽平三中室內體育館舉行,這種巧合令馬經夫感慨萬千。這天夜裏馬經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次日。陽平隊與河北隊開始賽前熱身。三中體育館裏來了一些觀看比賽的師生但遠沒預期的那麼多,除一兩個看著麵熟的師生外馬經夫沒看見一個同班同學。難道是老孟不讓同學們來?對,肯定是這麼回事兒。哼,這個瞎老孟是有意跟我過不去。馬經夫越尋思越是生氣。

10號好像精力不集中?不行,馬上叫停。高教練果斷地叫了暫停……

馬經夫回到場上像以往那樣精神振奮地鼓動著同伴,受到感染的隊員們也都活躍起來,高教練見被動的局麵迅速扭轉過來露出滿意的笑容。

經過五局艱苦拚搏陽平隊以“三比二”的總比分險勝河北隊。賽後,馬經夫和隊友們一起走出三中體育館,他要上客車時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忙回頭望去。馬經夫一時沒能想起那個正向他招手的女孩是同班同學韓月。

高教練見其他隊員全部上車催促道:“10號,就等你了,趕快上車。”

“教練,我碰上一個同學,你們先走吧!”說完馬經夫朝韓月迎了過去。

看著挺麵熟,可能是我們十排的女生,也許因為以前沒太注意所以才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她找我幹啥呢?馬經夫胡思亂想著來到韓月麵前。

“馬經夫,你的球打得真好。馬經夫,真沒想到能看見你。”

馬經夫硬著頭皮問道:“你是?”

“啊——弄了半天你不認識我?馬經夫,我是韓月,咱倆是同班同學,咱倆還是一個學習班的學員。”韓月為自己居然被對方遺忘感到十分委屈。

“老同學,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全怨我,誰讓你現在長得又高又漂亮跟當初那個黃毛丫頭根本就聯係不到一塊兒。”

韓月被馬經夫幾句好話誇得重新高興起來。“我是咱們班最不起眼兒的女生難怪你沒印象,但對學習班你可不該沒有印象,反正我是忘不了。因為在女廁所寫了毛主席的名字我被弄進‘不法分子學習班’,在你沒來之前學習班裏那幾個臭男生總對我說下流話甚至還動手動腳的,幸虧你也進了學習班。你不但把他們臭罵一頓還講了許多諸如誰家沒有兄弟姐妹的道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欺侮過我。馬經夫,你不知道我在心裏多感激你。後來聽說你轉走了我在心裏正經難過好一陣子,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兒見到你,我真的好高興。”說完有點近視的韓月眯縫起眼睛深情地凝視馬經夫。

“那不算什麼,你根本用不著放在心上。男人欺侮女人是件很可恥的事兒,這種事兒放在別的女生身上我同樣不能容忍,所以你不用在意。對了,有件事兒我覺得很奇怪不知你了不了解情況。”

韓月有些緊張地看著馬經夫,“你說吧,什麼事兒?”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除了你之外直到現在我也沒看到一個咱們班的同學。韓月,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韓月鬆了口氣,不以為然地說:“你問得那麼嚴肅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看來你沒聽說過這件事兒。市裏今年又成立了一個九十二中,從各校往那兒抽學生,咱們連撥過去四個排,十排也撥過去了。啊,對了,我早就不在咱們班了,學習班結束後我沒回十排,我被安排到二排了。”

“我說咋沒看見咱們班的同學,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韓月話題一轉幸災樂禍地說:“對了,咱們班那個瞎、孟老師死了。”

馬經夫聞言吃了一驚。“什麼?孟老師死啦?是怎麼死的?”

韓月神秘兮兮地說:“被煤煙嗆死的,那個張連長也和他一塊兒死啦!”

“張連長?哪個張連長?”

韓月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個梳著飛機頭的老妖婆唄!哼!總說這個是流氓,那個是反革命,弄了半天他倆才真是一對狗男女。聽說他們是偷著住在別人家亂搞時被煤煙嗆死的,學校裏的老師和同學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無不拍手稱快。哎,馬經夫,聽到這個消息咋沒看見你高興呢?”

對呀,我怎麼一點兒也沒高興呢?我不但沒覺得高興甚至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惆悵的感覺。活蹦亂跳的人說死就死了,人的生命可真脆弱。對了,我會什麼時候死呢?外表冷漠實際上多愁善感的馬經夫感到茫然若失……

經過激烈的爭奪,“全國中學生運動會”的各項賽事於八月十八日全部結束。陽平男排的名次排到中上遊,高教練見基本達到預期目標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