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喬禦琛慢慢的蹲下身,在安然身邊,輕輕的握住了他的雙肩。

安然用力將他的手彈開:“走開,別碰我,都怪你,都怪你,如果我沒有坐過牢,我就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禦仁,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都怪你,都怪你。”

喬禦琛用力將她抱進懷裏,心生疼。

安然推開他,她緊緊的抱住喬禦仁,哭的撕心裂肺。

有那麼一瞬,喬禦琛覺得,他或許……會失去安然。

這樣的想法,讓他害怕。

雷雅音從病房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喬禦仁,而是喬禦琛。

她猛然坐起,“禦琛大哥,禦仁呢?他傷的眼中嗎?他沒事的,對吧。”

喬禦琛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悲傷:“禦仁他……走了。”

“走了?去了哪裏?美國?法國?他去哪個國家了?”

“雅音,他沒有去哪個國家,他隻是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嗬,”雷雅音堅定的搖了搖頭:“禦琛大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你是在……在嚇唬我的吧,禦仁隻是被車撞了一下,這世上,每年都有很多車禍,可是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死的,對不對?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禦仁,所以……”

“他的葬禮,明天舉行。”

雷雅音伸手捂住了耳朵:“別說了,我不信,我才不要相信,喬禦仁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他說過的,以後,他雖然不會愛我,卻會愛我們的孩子,很愛很愛,我絕不相信他死了,他不會這樣騙我的,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絕不能原諒他。”

喬禦琛閉目,歎口氣:“我還要去處理一下這件事,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我……”

“別去,”雷雅音伸手拉住了喬禦琛的手腕:“禦琛大哥,求你別去送他,你要是真的把他送走,我就沒有丈夫了,別去。”

雷雅音閉目,眼淚滑下,“他剛剛明明跟我說,他會快去快回的。是我不好,我就不該給他打電話,我就不該讓他一起去,我錯了。”

喬禦琛聲音平靜:“雅音,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雷雅音拍著自己的心髒,這裏,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喬禦琛帶雷雅音來到靈堂的時候,安然正跪在喬禦仁的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表情是絕望的,無助的。

她身側,葉知秋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在跟她在說著些什麼。

她沒有哭,可是葉知秋卻是滿臉的傷楚。

見雷雅音來了,葉知秋站起身,看向她。

雷雅音走了喬禦仁身邊,他身上的血漬已經被處理幹淨。

此刻他就安靜的躺在那裏,好像……好像隻是睡著了。

她走過去,推了推他:“禦仁,起來了,我跟寶寶一起來了,禦仁……”

雷雅音晃動著喬禦仁的手,那樣子,像是小孩子在跟家長要糖吃。

喬禦仁一動不動的,雷雅音跪坐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她多後悔,多後悔多管了閑事。

如果不是她給喬禦仁打了電話,喬禦仁根本就不會為了救安然而死。

她看向安然,走過去,將安然的手從喬禦仁的手上扯開。

“你走開,不許你碰我丈夫,他是我的。”

安然雙眼通紅的坐在地上仰頭看向她。

雷雅音側過頭不看他:“禦仁是我丈夫,可是他卻為了救你而死,你們……你們兩個叛徒,我這麼喜歡你們兩個,可是你們卻這樣對我。”

雷雅音哭的好不傷心。

葉知秋蹲在地上,費力的將安然攙扶起。

雷雅音看向葉知秋:“你帶這個女人走,我不要見到她,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葉知秋還想要說什麼,安然卻是拉著葉知秋的手腕:“知秋,帶我走。”

葉知秋看著她,凝眉。

安然抿唇:“我不想,不想讓他看到,我們兩個吵架,他會不開心的。”

葉知秋歎口氣,攙扶著她離開。

兩人從喬禦琛身邊擦肩而過,安然沒有看他。

喬禦琛回頭看向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抽痛。

今天本來該死的人,會是他。

葉知秋將安然送回禦香海苑的時候,夜幕已經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