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的很清淡。

手術後,安然不能吃太葷腥的東西。

喬禦琛也不挑,就跟她一起吃。

吃過飯後,曹阿姨收拾完桌子,就被喬禦琛支配出去了。

曹阿姨一離開。

喬禦琛勾唇望向安然:“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又或者一起洗?”

安然淡然的笑:“喬總,我可是剛割了肝救過人的病人。”

“我問過醫生,你這種情況,不要累著就好。”

安然咬牙,有備而來呀。

“喬總就不怕,我又像上次一樣不告而別?”

“這是你的家。”

安然點頭:“嗯,有道理,那我先洗好了。”

她說著,就往樓上走去。

安然猜測,喬禦琛不會一直在外麵等她。

畢竟有過兩次經驗了。

她洗澡的速度很慢,非常慢。

以至於自己在浴盆裏,都要泡的發暈了。

門口忽然響起沉悶的敲門聲,“你是需要我進去幫你洗?”

“我這就出來了。”

她穿上浴袍,將手機放在了洗手台上,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他也已經洗完了,身下隻裹了一條浴巾。

他邪魅的勾唇,將她打橫抱起,走到了床上放下。

“不打算反抗一下?”

“反抗有用嗎?”

“沒用。”

“所以呀,我何必掙紮一身臭汗,還讓兩個人都不愉快,”她指了指燈:“我就一個要求,喬總,關燈。”

喬禦琛長手一身,將燈關掉。

安然呼口氣,閉目。

喬禦琛的吻落下,讓她幾乎窒息。

安然心裏隻覺得一陣惡心,她的手緊緊的扯著床單,不回應,也不反抗。

她在心裏默默數著,一,二,三……二十七。

喬禦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開始,喬禦琛不予理會。

安然推住他的肩膀:“先接電話吧,反正夜很長,有的是時間。”

黑暗中,傳來喬禦琛的冷嗤。

他從她身上起來,側身撈起手機,劃開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安心嬌弱的哭聲。

“禦琛。”

“怎麼了?”

“禦琛,我想你,我一直在等你,為什麼你今晚沒有來看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我為了自己活,用了然然的肝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惡。”

喬禦琛凝眉,臉上閃過一次不耐煩:“別胡思亂想,我今晚有事。”

“我想見你,你現在就來找我好不好,禦琛,一天看不到你,我都沒法兒活,我知道自己很煩人,可是……可是我,咳咳咳。”

“你感冒了?”

“下午的時候吹了點風,有一點感冒的症狀。”

他翻身下床,打開燈:“誰帶你出去的,等著,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扔到床上,開始穿衣服。

安然已經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她看著他利索的動作:“看來這次逃跑的不是我,我們扯平了。”

喬禦琛看了她一眼:“早點休息吧。”

“好啊,晚安,老公。”

安然抿唇一笑,臉上是疏離的冷漠。

這是喬禦琛最不喜歡的樣子。

不過,他也沒有心情計較,拿起包離開了房間。

聽到樓下傳來車聲,安然這才起身,裹上浴袍走進浴室。

她將洗手台上的手機拿起。

畫麵上顯示的是安心的號碼。

就在剛剛,她從浴室出來之前,撥通了安心的號碼……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脖子上殷紅的吻痕像是諷刺一樣。

與她身上的一道道幾乎褪色的疤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雙手緊緊的握起,忽的就將水晶刷牙杯砸向了鏡子。

鏡子應聲碎裂。

她脫下浴袍,重新回到水龍頭下,拚命的衝洗自己身上被他碰過的痕跡。

很惡心。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真的很討厭。

洗完,她站在碎裂的鏡子前重新審視自己。

心裏的悲傷仍是無法抑製。

她回到房間,從透明的盒子裏抓出一把糖,放在桌上,一塊一塊的剝開,塞進口中。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看到來電上顯示的‘安心’二字。

她冷笑,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安心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