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東京始,冷毒傷痛;締造半個帝國(四)(1 / 2)

我是在一個大雪封山的傍晚醒來的,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暗灰色的老式木屋裏,屋外還能聽到呼嘯的山地風雪聲,記憶開始重新工作,而且我似乎還記得我當時在野坡下被人打得天昏地暗,暈過去之前似乎還瞄到了一雙腿,穿著深灰色男式和服的一雙腿。

那我大概是被人救了,想著,努力感覺一下,似乎身上真的不怎麼痛,最奇怪的是,胃裏竟然也不痛,這還真讓我有點不習慣,我掀開被子,活動一下手臂,竟然覺得自己又有力氣了,最起碼比昏迷前有力氣。

我坐起來,衝木門喊了幾聲。

沒有回聲,門突然開了,一個白白淨淨的短胖子穿著武士服從門口跳了進來,見到我,嘖一聲笑罵了一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時一個穿和服的長身婦人端著木案進來,輕聲斥責了他。那婦人十分漂亮,挽著發髻,頭上插著簪子,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很有一些複古的感覺。

說實話,已經嚇到我了,現在這個年代,這樣穿著的人著實不多,幸好經曆了這麼多事,我還是一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否則早就懷疑自己穿越了。

那婦人很溫柔,走上來檢查我的傷口,跟我說話,雖然來到日本這麼久,可一直處於無意識狀態,至今為止還是半句日語也聽不懂。

那婦人突然笑,用帶著點僵硬口音的中文道:“你是中國人嗎?”

我一愣,點點頭。

那婦人正要再說什麼,突然一個紮著發髻、穿著深灰色本土和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走路自帶剛風而且速度極快,然而卻沒有發生一點窸窣聲,就如鬼魅一樣,突然就出現在了我麵前。那男人小心將婦人扶了下去,跟她說著些什麼話,他近了我才看到,這人約摸有五十歲,麵色如霜,兩隻眼睛深深凹下去,臉上的肌肉如鐵塊兒一樣僵硬,似乎任何表情都無法在他臉上顯現出來,讓我心裏不寒而栗。我細看去,他一雙手有很多厚厚的老繭,尤其是虎口處,繭子顏色已泛黃,且十分寬大。

那婦人和中年男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到我床前,讓我吃點飯好好休息,有事兒可以叫她。

我把木案挪到床邊的桌子,看到裏麵放的大多都是日本的流食,看來她是花了心思的,不禁少有的有些感動。

我又休息了幾天,便開始出去轉悠,倒不是想透氣,經曆這麼多事情後,我覺得隻要是安全的哪怕給我個不見天日的角落我都心滿意足,盲目跑到金家的教訓告訴我,萬不可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漸漸知道,這裏是日本居合道一個正宗分支,那天我看到的中年男人就是這裏的宗師,他在帶著三個弟子出外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我,而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聽說人很好。

居合道,是一種劍術的派別,我以前在書上見到過,好像是起源於奈良朝,那都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它真正形成是在公元一千五百多年,在日本來說,也是最早的一批武術流。我記得居合道是林崎流的一支,講究一擊必殺,不過,發展到現在這個年代,什麼軍隊、武術流拔尖出彩,都是高手如雲,神乎其神的一擊必殺技能早就不存在了,也就是快準狠罷了。

我大致看了一圈,這裏的居合道跟現在日本流行的武館十分不同,倒有點像中國古代武俠的武俠流派,各派占山為王,培養一堆弟子,過著紀律嚴明的類似於小軍隊樣的生活,隻是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會時不時地學著武當派、華山派什麼的出去行俠仗義一番。

這裏規矩十分嚴明、尊卑有序,不知為什麼很多人就連見到我都會停下手裏劍,規規矩矩地垂首站在那裏,甚至有人會低頭叫一聲小師妹,弄得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