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村村民居住最集中的位置,其實就在連小莓家的這塊山丘,一個大大的群集院子,住有二十多戶。而鄭道士家就在足村一座山丘的背陰裏,與這個群集院子有一裏路。到鄭道士家,需經過好幾戶人家,有人看見連小莓就急忙躲開,有幾個在地壩玩耍的小孩,看見他們就跑上來伸手要糖吃。童晶晶看著就笑嘻嘻的將包裏的口香糖遞給那些小孩。哪想到一個婦女衝上來就抱起小孩避開。童晶晶鬧不懂這個婦女是何意思,卻也不好說什麼。
讓童晶晶和黃雲吃驚的是,在大院子的中間,還有一塊很大的廣場,石地,非常平坦,上麵的石頭刻著一些圖案。吳莓介紹說,這塊大地壩,名為足場,是足村辦紅白喜事的專用場地。足可置辦二十桌酒席。每到足村辦紅白喜事,大人小孩都聚在這裏,有吃有喝,有說有笑,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就像一個節日聚會一般。
繞過一片小樹林,就看到鄭道士的家了,那座土坯房子地處山丘背陰,即使陽光猛烈,也照不到,當人走到背陰的路上,身上就會感到一涼,似乎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幾個人穿過一條布滿野草的小路,就踏上了一塊小石子鋪就的小地壩。這是一座不大的土坯瓦房,在瓦房旁邊還搭建著一間矮矮的茅草棚,一根青褐磚結構的煙囪從那茅草棚頂伸出。土坯瓦房的正門上有一副對聯:
天增歲月人增壽
春滿乾坤福滿門
此時的大門大敞開著,往那屋裏一瞧,陰暗得很,裏麵好似空蕩蕩的,瞧不清任何事物。
“胖道士在家沒有,趕緊出來。”鄭大通朝著大門大聲喊道。
沒人應答。
鄭大通正欲再次猛喊,連小莓對他搖了搖手,然後站到門口:“鄭伯,在家嗎,我是連小莓。”
仍無人應答。
幾人就奇怪了,門大開著,鄭道士怎會不在家?
“那是什麼?”黃雲突然發現屋子裏出現一件灰色的衣服。好像正朝門口飄來。
童晶晶往裏一瞧,頭發都豎了起來,“呀,會走路的衣服。”
連小莓看著那件向門口飄來的灰衣,也吃了一驚,不由後退。
鄭大通跑上前,走得近了,發現那件灰衣是一件灰袍,以前胖道士就常穿這樣的灰袍,替那些死者做道場。“敢在我麵前耍把戲。哼。”鄭大通一把掀掉那件灰袍。
一張木色的臉便出現在門口,眼睛半閉半睜,表情像一個受了痛苦的人,在努力地忍耐著。
忽然看見這一張麵孔,鄭大通駭的一退,差點摔在地上,其他三人迷糊了,這半截木偶人怎會自己動?
就在幾人生疑之際,半截木偶人的脖子突然哢嚓一聲斷了,從木偶人脖子斷裂後麵冒出一隻圓乎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