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了。”阿機在我的桌子上擱下一碗嫋嫋娜娜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東西。
我蹙眉皺臉嫌棄的看了一眼,疑惑道,“這是什麼?”
阿機不溫不熱道,“薑汁紅糖水,剛剛熬的,趁熱喝了。”
我捂著不舒服的肚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訝然道,“你還會做這個?”
他打開了一本書,一雙眼睛都死盯了書麵,看都不看我一眼,道“百度百科(祭度娘)上說,女性經痛很大原因是因為宮害,喝這個會緩解很多。”
我撇撇嘴道,“男生不是隻會說多喝熱水麼?”
他低著頭,纖長的睫羽覆了瀲灩生輝的眸子道,“據數據分析,隻會喝熱水的男生如今的右臂都煉成了鐵砂掌。”
我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他還挺幽默的。
我伸手捧了碗過來,喜滋滋的笑彎了眼,吹了兩口熱氣,暗暗想道,有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男友好像真的很不錯——我該怎麼推倒他呢?
“小心燙。”
他話還沒落我就被燙的痛得“呀”了一聲。吐了舌頭嘶啊哈啊的直抽氣。
半晌有頃有稍微緩了過來。
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重重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錯過他剛剛的表情,那眼底裏暗藏的分明是一抹疼惜。
於是,又不死心的開口道,“阿機……”
“嗯?”
“額……那個……嗯……”一雙手緊緊握了碗沿,死咬了下嘴唇。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是第二次了,如果他不是傻了呆了就是……
我深深吸了一氣。
呼——呼——
死就死了!
“額…那個你有喜歡的人……額不,手機嗎?”
他沒有回答,依然保持著看書的動作,談談的金光落在他身上,暈了一圈瑩瑩的光芒。
此刻突然變得很靜,幾乎落針可聞。在經過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沉默是最委婉的拒絕。
即時就差點有些繃不住,要紅了眼圈。
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兩下,強自抖擻了精神,故作輕鬆打哈哈道,“那什麼…我就是問問哈,就問問……”
言談顫抖的聲音其實早出賣了自己,果然,忍著不哭什麼的最難了。
眸中莫名霧氣氤氳,沮喪的垂了粉頸,像隻泄氣的皮球。
氣氛再度陷入了沉靜之中,寂然無聲的房間裏麵隻有他偶爾一兩下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
窗台上的陽光透過窗子懶洋洋的賴在我書桌上,那碗像籠了煙霞的紅糖水還在金光中嫋嫋娜娜的升著熱氣。
明明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是我的心卻一點也暖不起來。捧著熱湯的手也是一片冰涼。
直到很久以後他那溫柔柔的聲音才帶著深深的無奈感慢騰騰的響起,如澗澗溪水潺潺入耳:
“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驚得刹時抬起頭,汪了一灘淚水,亮了眼。
心裏像燃了一百個鞭炮一樣嗶嗶啵啵的響,喜顛顛脫口就問道,“真的?那你的心呢?也是我的嗎?”
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他卻是無有下文,隻是在濃濃的金光中,似乎依稀可見他俊俏的玉容微微染上了酡紅的顏色,真格是醉玉頹山般的好看。
他見我一雙眼睛死死盯了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書別開了臉,就走了出去,臨了了卻扔下一句話來,“你吃胖點罷。”
“啊?”
怎麼是答非所問,感覺有點雞同鴨架,那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呢?
莫非人機溝通有代溝?他沒聽懂?
後來追問了他幾次他始終都沒有說。隻是一個勁的叫我吃胖點,我疑惑的低下頭去,掃了自己幾眼,我並不瘦啊,相反的腰間疊樓層層,腩都幾乎欲與天公試比高了。
莫非?他喜歡那種肉嘟嘟球形狀的?
自從有了阿機之後,比尋常的手機好用太多了,遇著不懂的隻要開口問就成,連字都不用打。
“阿機,這個單詞什麼意思?”
“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