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林淼說得好像也沒錯。
人皮做的黃紙，的的確確是要比起店裏麵的要好得多，哪怕是別的東西都沒有，人皮光滑細膩，做成了紙也一樣，就光是比起紙質，人皮紙可就要比起粗糙的紙張要好得多。
但是這樣的事情，也太損陰德了吧？
將死人的人皮活生生地給扒拉了下來，這可是對死人的不敬啊！
我問起林淼這事兒的時候，林淼說，莫老頭從來不做這種損陰德禍害後代的事兒，他扒拉下來的人皮，都是人家自願給莫老頭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自願給人糟蹋了自己的屍體，讓人把自己的皮給扒拉下來了，真是古怪！”我難以理解那些人心裏頭的想法，身邊總是涼颼颼的，圍了不少的鬼物，那些都是即將要進行火化的人的鬼魂，看多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人要的不過是一張臉皮，活著的時候是這樣，死了也是一樣的，人總是會有很多的欲望，像莫老頭在整理的那具屍體，就缺了皮，想要化好那些妝，就要用身上的皮來交換。”
林淼淡淡地說道，似乎是司空見慣了，又或者是她時常看著莫老頭搗鼓這些東西，所以林淼的聲音裏麵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人是貪心的動物，這個我是明白的。
就連我，也不敢百分百地說我是個沒有欲望的人，所以我並沒有去多問林淼什麼，認認真真地看起莫老頭畫死人妝來。
莫老頭的手藝很不錯，妝化的恰到好處，那具屍體看過去怎麼也不像是沒了皮的屍體，等莫老頭將手中的這一具屍體臉上的妝畫好了，莫老頭又開始給那具屍體擦洗身體，一坨白花花的肉在我眼前晃個不停。
我念了幾遍清心咒，才安定地往那具屍體看了過去，要不然，被晃的心神蕩漾我可沒辦法淡定地看著那具渾身赤裸的女屍。
莫老頭的臉龐上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冷淡地看著那具女屍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將屍體的全身上下都給擦洗幹淨了之後，莫老頭就把林淼和我給喊了過去，莫老頭說他還有兩具屍體需要上妝，我和林淼要負責給那具渾身赤裸的女屍將衣服給穿上，然後把著裝給整理清楚了，最後火化。
“你兩個想快點離開這個垃圾站就得這麼做，要不然你倆個隻能在這垃圾站裏頭過夜了，還有一點就是，老頭子我隻有一張床，你們兩個人隻能一起擠地板睡。”莫老頭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徑直地就把我給叫走了。
“你去幫忙吧，換衣服這點小事兒就交給我了！”我有些擔心地看了林淼一眼，林淼瞥了撇嘴說道。
我應了一聲，就和莫老頭進去了，莫老頭的屋子裏麵挺冷的，我仔細一看這屋子裏麵居然還擺上了幾個冰櫃。
“得了，小子，去把五號冰櫃和八號冰櫃裏頭的屍體搬出來，待會兒先把八號屍體背出去先搞好了，五號冰櫃裏頭的那位，要化起妝來恐怕會有點麻煩。”